声,又往四周众人扫上一眼,笃定补道:“这‘以多欺少’‘持强凌弱’……裴公子,我横算竖算,可都算是一等一的缺德事啊!”
裴至诚被他反将一军,大喝道:“楼牧!你勾结魔教中人,害死白道各路英雄,事到如今还油嘴滑舌死不悔改?”
楼牧“噗哧”又笑了一声,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往头顶的梁上看了看。
“我怎么是勾结魔教中人呢?”他一本正经地纠正,“我明明是和魔教中人,狼狈为奸……”
话未说完裴至诚早已气急跳起,乌金扇骨张开,就朝楼牧劈了下来。
论单打独斗的实力,楼牧是占上风的。可如今敌众我寡,楼牧不敢纠缠,因此只侧身连退数步。
刚躲开扇风,背后早有三人拦住他的去路,提剑刺来。
这样靠自己一个人打下去,那是万万没有活路的呀。万一挂个彩闪个腰,岂不是还要被旁人看笑话?
楼牧想得明白,因此竟然也懒得再做表面功夫。
他突然转身,门户大开坦坦荡荡面对身后那三把明晃晃的剑刃。
“我认栽啦!”他看住那些人笑道,可说话的声音,明明是朝头顶的梁上送去的。
对面有一个人的剑尖几乎贴上了楼牧的发丝。
楼牧已经能感到剑尖透过衣衫渗入的那一丝冰凉,可他却依旧不动,只叹口气,幽幽续道:“你真是好狠的心,眼睁睁看我……”
话没说完三支细针正好飞落,分毫不差钉入楼牧面前三人的喉头。
针上淬了剧毒,那三人一声未吭,就仰天躺倒。
围剿众人大惊。
眨眼之间就死了三个人!
有个见识广的人颤声道:“这是……是……流云飞针!”
裴至诚闻言抢先回过神来。
流云飞针是一种发暗器的手法。这种手法能够发暗器于无声,是当年四大名门云氏的不传之密。只可惜这门功夫,早已经失传,多年不曾重现江湖。
裴至诚自知遇到强敌,连忙稳住心神,对着梁顶一指,高声喝道:“你是谁?和江南云氏究竟有何关系?”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人黑纱蒙面,从梁上如翔鹰一般疾速掠下,直接往楼牧冲了过去。
楼牧仰头,看住他唯一露在外面的那一双漂亮眼睛由远至今,由模糊不清到透彻无比,不由微微一笑。
笑容还徘徊在嘴边,对方已经伸手揽住他,另一只手又是一把细针如雨洒出。
众人已知针上剧毒,均是脸色大变往后退了几步,挥舞兵器将自身周遭防护得水泄不通。
就这一瞬间,那人便带着楼牧,瞄准空档突围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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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牧被那人抱着,只觉耳畔风吟而过。他本是九死一生,此刻却不知为何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好。」他仰头凑上对方的耳垂,「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在自身真气充盈之下和人打架呢!」
他说了一通,见对方就和平常一样冷冰冰毫无反应,不由张嘴,隔着面纱一口咬住对方的耳垂,又含糊不清地追问道:「云栖,既然你本事这么好,刚才我特意为你多点了一碗馄饨,你为什么不下来和我一起吃?」
云栖被楼牧挑逗,突然停住,翻手就将楼牧往地下重重一摔,阴冷道:「你找死!」
楼牧先前与人缠斗,本就存了几分实力,只是意在逼迫隐藏暗处的云栖现身,此刻见云栖发狠,哪敢再装死,赶紧一个挺身,稳稳站住。
站住之后他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云栖的面纱,忿忿道:「我是找死!可你却发脾气一直不肯跟我下山来,不也是找死么!」
星月微光下,云栖肤色雪白,一双桃花眸子深湛,也不知究竟是喜还是怒。
楼牧终于把这两日烦闷不安的情绪发泄出来,又是见到云栖安然无恙,心情渐渐舒坦起来,便上去拉云栖的手,软下语气道:「那晚是我不对,你发脾气也是应该的。我先请你吃馄饨好不好?我许诺过你的,一旦下山就带你去吃馄饨。」
云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看着他,眼底浮上一层浅浅的哀婉来,在月色下分外凄凉。
楼牧见状吓坏了,连忙又伸手搂住他,柔声笑道:「不就是一碗馄饨被打翻了么?你怎么就难过了?你放心吧!以后你跟着我,我带你吃遍中原,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夜风飒飒中,他听到云栖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楼牧立即发觉了不对。
云栖体内的真气,正在极其迅速地衰竭下去,此刻已所剩无几。
楼牧大惊,刚想开口询问,就只觉一阵掌风袭来,逼得他不由自主松开了云栖。
来者内力深厚,以云栖现在剩余的功力,绝对抵挡不住。楼牧心急,不顾一切又去抓云栖的衣袖。
还没抓到他就明白他陷入了绝境。
因为他听到了乔沐的浅笑声:「云栖,原来你是想和楼楼主一起去吃馄饨啊。」
魔教教主的位置哪能是白坐的?楼牧自然不是乔沐的对手。
笑声还在楼牧耳边回荡,乔沐早已经撤掌,拉住云栖往后退了几丈停住。
楼牧疑窦满怀,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为何云栖当日不跟他下山?为何他要躲在暗处观察自己?又为何他出手相救之后乔沐偏偏也会出现在这里?
乔沐见状拂了拂袖,先他开口道:“楼楼主当下一定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云栖明明放走了你,如今却出尔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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