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劫走云栖,是因为收了白云山庄的一千两。哪曾会想过这里面的原因?
“圣左使云栖之所以会武功尽失……”岳霆低声禀告道,“是因为他在眉山山顶,和圣右使柳蓉教内火拼,两人一场生死大战。”
楼牧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据属下探明,”岳霆接着道,“两人实力不分伯仲。这场火拼的结果是,魔教圣左使云栖身受重伤,内力全失;而圣右使柳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抬头看了看楼牧,终是补道:“而柳蓉则被云栖打断全身经脉,跌落万丈悬崖,绝无……生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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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牧纵使行走江湖多年阅历无数,可听到这样一个事情,还是禁不住觉得匪夷所思。
太荒唐了!
他脑子里的头一个想法是:如果柳蓉真的早已经被云栖所杀,这样大的魔教教内火拼的事情,后来的乔沐为何会全不知情,反而还要费尽心思诱迫楼牧与己联手诱出柳蓉?
楼牧从来没有去深究过为何当日云栖会出现在眉山,又为何会内力尽失。当初他只是收人钱财劫了个美人回来。可如今细细想来,里面的疑窦实在太多。
为什么云栖身受重伤之后,四大门派会时机恰好地出现在那里,落井下石将他捉走?
为什么白画怡又非要出一千两让自己的楼外楼劫走云栖送去白云山庄?当日白云山庄少庄主白依鬼鬼祟祟对楼牧语焉不详。而后云栖又向楼牧道破,那个在山庄里出现的庄主,并非白画怡本人。
既然白画怡早就知道云栖杀己之心,如此一番大费周章,究竟又为了什么目的?
似乎一环扣了一环,有人在里面设局,又有人在这局里再设了局。楼牧聪慧,一下子竟然也理不出头绪来。
楼牧不由对着跳动的烛光深深吐了一口气。
蜡烛被水汽撩动,发出“啪”的一声。
楼牧心中随之一动。
云栖曾说:白画怡此人,擅长易容。
楼牧抬头,看着眼前毕恭毕敬垂手站立的岳霆。然后他伸手,不经意摸了摸两日前被自己单手“劈”下蒙蔽岳霆的桌角。
“桌子怎么坏了一个角?”他皱眉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谁擅自闯了我的房间?”
岳霆抬头看了看,立马又重新低头,道:“属下这就去查明。”
楼牧闻言伸手,对准闪动的蜡烛弹了一记。
蜡烛燃烧得更旺了一些。
然后楼牧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书架前。
“不用了。”他突然微微一笑。
岳霆又抬头看了看他。
楼牧笑得更加风轻云淡:“这种楼外楼的琐碎事情,哪能劳驾白画怡白大庄主呢?”
对方脸色还没有来得及变化,楼牧早已经转身,朝书架下的机关用力一踢。
一瞬间屋内硝烟弥漫,有羽箭从四面飞出。那人猛地脚点地跳起,在半空中转过一个完美的弧线。
只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的羽箭就已经统统被他甩落在地。
“楼公子果然聪颖过人。”那人笑着重新落地,面孔虽然还是岳霆的模样,可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他显然是怕羽箭沾毒,因此刚才并不用手接,只用袖子卷了羽箭然后再远远甩开。
楼牧站在原地不动,也只是附和着笑道:“自然比白庄主略胜一筹。”
白画怡负手朝他走了一步,摇头道:“略胜一筹?楼公子如今武功低弱,难道就以己度人,认为光凭这些机关便能困得住我?”
说完这句他反手一挥,就往楼牧的胸口狠狠抓来。
楼牧还是微笑着站在原地不动,只侧头看了看一地的羽箭,不紧不慢地道:“白庄主说的是。这些机关,当然是困不住你的。”
白画怡一愣,突然觉得全身真气受阻,一点内力也使不出来。他不由一惊,道:“我已经闭气……你又什么时候能够……”
“下毒”两字还没有出口,他的脚下一软,就要在楼牧面前无力摔下去。
楼牧伸手揽住他,低头用手指拾起一支羽箭来,放到白画怡面前晃了晃。
“这很简单啊,”他笑得更开心,“因为这箭上有毒嘛!”
白画怡不可置信地睁了睁眼睛。
“啊,不过我忘了告诉白庄主。”楼牧狡黠地补上一句,“这种毒只有在与丝麻衣物摩擦之后才能产生毒性。”
然后他随手扔了羽箭,一把将白画怡按倒在桌上。
“白庄主一定要怪……”他凑上白画怡的耳朵吹了一口气,“那就只能怪自己太过小心,明明有十根手指头却不用,偏偏要用袖子来甩开这些羽箭。”
如此调戏意味浓厚的亲昵动作,白画怡竟然也不恼,只迎上楼牧的眼神。
他显然已经从先前的震惊中平复了下来
“楼公子这是……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吗?”他弯了弯眉道。
虽然仍是岳霆的面孔,可依旧难掩眉角眼底飘出来的妩媚。
这种若有若无的妩媚和楼牧当日在白云山庄见到假扮的白画怡一样,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味道。
楼牧不由微微一愣。
趁这功夫白画怡然已经仰头,反过来朝楼牧的耳畔吹了一口气。
“楼公子,这才几天你就见异思迁……”他低低笑道,“如果被云栖那个小杂种知道了,你说……他是会伤心欲绝,还是会恼羞成怒?”
楼牧当即甩了他一巴掌。
“嘴巴放干净点。”他道。
白画怡被打得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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