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边上了,但嘴却莫名笨得很,找不出些什么话:“你们那边下雪了没?”
“下了,不大。你们那儿也下了吧。”
“嗯,可冷了。”楚炀缩着身子倒吸了口气,说冷倒是真的,手跟空气接触几分钟就冻得跟血液要凝固似的,不戴手套还真没法过。
展炎温和地说道:“要记得多穿衣服,这个天,最容易感冒了。”
“好,你也是!”身旁小孩子的爆竹声又噼里啪啦的响起,楚炀觉得耳边七响八响的太嘈杂,便道:“那不说了,我这边太吵了。”
“嗯。”
楚炀小声地说了一句:“再过一个礼拜就能见了。”
“什么?”
“没什么,我挂了啊!”
楚炀挂了电话之后,还对着手机屏幕笑了半会儿,面颊有点儿烫,感觉似乎没刚才那么冷了。
刘新兰瞧见了,透过这烟花爆竹的声音大声问:“你躲那儿跟谁讲电话呢?还一脸傻笑?”
“跟你儿媳妇!”
爆竹声音太大,刘新兰没听清,捂着耳朵又问:“啥?”
楚炀却笑了一下,收起了手机,没再讲了。
接到了这个电话,仿佛今年这个年才是真正的圆满。
一个礼拜的时间一点也不长,一套英语练习没做完就过去了。
楚炀以往对开学还真没这么大期盼,最近几天竟觉学校是个不错的地儿。许是因为里头有不错的人儿,便连带学校都变得不错了。
楚炀走到楼梯口那儿,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楚炀直接三步做一步蹦过去,跳到了展炎背上。
展炎闷哼了一声,背起了他说:“看来过年这几天,还是把你吃出了几两肉的。重了。”
楚炀用力搂着他脖子说:“不想活了是不是!快把小爷背上去!”
展炎扬唇笑着说:“好,你再重我也背得动。”
展炎背着他上楼梯,看起来毫不吃力。旁人爬楼梯爬得累死,在这里看了那叫一个羡慕,真羡慕这种美好的“兄弟情谊”。巴不得自个儿也有这样一个好哥们能把自己背上去。
开学头两天的稀松劲儿在成书美的口语鞭笞下,又快速地变得紧凑。
专业生几乎都出外集训了,班上登时空去了几个人。对于楚炀来说最大的好事是戚颜妤终于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再也不用时不时悠着看展炎的脸色。
读书的日子几乎是重复着过,每天做着相同的事情,背着相同的课本。许多人的路径在这个关节点上出现了岔口,继续前行,还是走向他方,全在乎个人。
杨叔杰愈发沉迷于篮球队同齐洺榛拼死拼活,一回还跟人打上了架,被班主任叫去骂了好几次,跟他说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让他趁早退了篮球队。杨叔杰嘴上说着好,一转眼篮球又被语文老师没收了三个。
萧盛瑄最近沉迷于写小说,无力回天的物理已经彻底放弃,每天意思意思背背公式就成了,练习也不大爱做,把物理老师气到头大。
年段长来找过这学生,明明其他科目成绩都很好,偏偏一科物理不行,想看看是不是因为懒,不肯去读,才把成绩搞差。
结果一抽查这个学生,能把每一条公式熟练的背出来,连普朗克怎么发现量子化都能给他讲得头头是道。
年段长抿唇沉思,认定了这就是老师的错了。又把物理老师气到哭。简直不想再管这个学生。
七的八的事情都有,终究有一件发生在了楚炀身上。
美术老师亲自来教室门口,把楚炀叫出去,又一次问楚炀肯不肯当美术生,下个月跟着去杭州集训还来得及,没准能考上国美。
美术老师最近被学校催着要清美国美的催得紧,碰上了一个好苗子就巴不得往兜里拐。
楚炀呃了一声,想起来,当初的美术老师也是这么忽悠自己的。美院要真这么好考,自个儿当初就不用出国了。
他瞥了一眼教室里正在看书的展炎。也许没有展炎的话,或许今日面对这个抉择,他仍旧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毕竟这条路熟悉了,再走一次就会走了。
可现在,他像是看到了一个自己坚定不移的理由,视线挪回来后,便对美术老师说:“不了,不走了。”
美术老师不放弃:“你再考虑考虑!你成绩那么好,画得也好,如果肯去北京集训,清美都不是问题!”
楚炀说:“不了,吃不起那个苦,肩膀怕疼。”
美术老师扼腕痛息。
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国外的那几年,他作画的思维已经改变,很难再接受应试思维的绘画。
楚炀想,同样的岔口,他如今做了不同的选择。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经变了。却不知道,往后会变成什么样。
学习压力堆积得愈来愈大,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年段,这对那些止步不前,无力前进的学生们无疑是一条隐形的绳索,勒在脖子上一日比一日勒得紧,一日比一日难受。
但活动仍是一样没落下,没过多久又要举行班歌合唱活动。
利用课间休息的时间,文艺委员和班级上的人讨论了一下。起初就是选歌,两天时间内就得选出一首。再就是买班服、排队形、添加一些小花样等等。
很快的歌就选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流行歌,好不好听的大家也都无所谓,就顺着文艺委员的节奏去练。
虽然说不求个什么好名次,可大伙儿仍是会想用心去将它排练好。课间或者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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