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没人理我了!而且啊,我在楼上总能碰见何将军,不瞒你说,我有点怕他,他要是在走廊里,我都不敢出屋。”
李世尧一听,就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怕他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一见着他,心里就直突突!我看你也挺怕他的啊!爸爸,咱这是何苦来呢?留在这里担惊受怕的!你要是没钱,咱们出去找个小房子住吧!”
“别扯淡!我怕他个屁!那个……他比我年纪小,而且我当年是他们家提拔起来的,所以我处处让着他!真是!你爸爸我横行了半辈子,怕过谁?”
李小宝很茫然的望着他:“我哪知道你怕过谁啊?我就看你挺怕他的!”
李世尧恨铁不成钢道:“瞧你那个德行!真是老子英雄儿混蛋!天天跟卫士们在一起混能混出什么好来?这么的吧,你要是真闲的出屁,那我给你找个学校,你念书去得了!”
李小宝很惊愕的一指自己:“我念书?人家香港的学校里都是外国先生,可我连中国字都还没认全呢!我要是去了,不出三天就得让人给开回来!”
李世尧当即答道:“他敢!瞧你这个软蛋样,有老子出钱出力,你还怕念不到书?”
这回李世尧亲自出马,果然成绩斐然。不出一个月,李小宝就被南华中学免试录取,在这年的八月末,便提着行李前去住校读书了。临走那天李世尧亲自开车送他,何宝廷也老气横秋的嘱咐他“好好念书”;李小宝看了何宝廷一眼,还是觉着他怪吓人的,就没敢多说,只战战兢兢的答应了一声。
阿拉坦领着孩子们站在草地上,何承凯见李小宝和李世尧走在前面,后面一名听差拎着皮箱跟随,便随口说道:“小宝哥哥上学校去啦!”
阿拉坦这人的阶级观念还是很强的,此刻就轻轻一拍他的后背:“他、他算你的什么哥哥?”
“他是姓李的儿、儿子,比我大,不就是哥哥了吗?”
“他、他不配!”
李小宝走后,何家的空气一天胜似一天的缓和起来。何宝廷赌气良久,现在也觉着够可以了,就决定放过李世尧,给他点好脸色。李世尧表面喜悦,心中却感叹:“唉,其实他和我也是真好,可怎么就容不下我的儿子呢?”
此后的几个月内,内地战事愈发激烈,形势变化极其剧烈。何宝廷虽是个置身事外的人物,然而终日守着无线电,尽可能的想多了解一些战况。李世尧看他紧张的古怪,就问道:“你怕什么?又打不到香港!”
何宝廷没理他,只自言自语的说道:“哈喇嘛怎么还不回来?他该回来了!”
李世尧安慰他:“没事儿!仗还打不到西藏去!再说他一个和尚,长的又那么人高马大的,就算开了战也不用担心!”
何宝廷摇摇头:“怎么不担心?哈喇嘛瞧着高大,其实他是个书生啊!”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忽然暴躁起来:“他妈的秃驴!好端端的看什么大雪山?还一看好几年!连封信也不给我,他这大概是把我给忘了!没有良心的混蛋!”
李世尧继续安慰:“行啦行啦!哪国打仗也没有杀和尚的,你放心吧!”
何宝廷琢磨了片刻,点头答应道:“你这话也有道理!记得在四五年,小佛爷觉着形势不好就跑回大宝庙去了!他当时也是像你这样说的。
两人正在这样闲闲的谈话,金世陵忽然来了。
金世陵站在客厅门口,不肯深入,只怯生生的对李世尧说:“李先生,我是来收房租的。”
何宝廷对他一招手:“进来坐。”
金世陵转向他摇摇头:“我不进去了。”
何宝廷起身走到他面前:“为什么?”
金世陵后退一步,垂下眼帘,语气沉痛的说道:“你欺负我。“何宝廷笑起来:“你不听话,我就不给你钱。”
金世陵低下头不动了。
何宝廷看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如今见他骤然这样老实,倒觉着很异常:“你是怎么了?”
金世陵低着头,不说话。
何宝廷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说话!到底怎么了?”
金世陵叹了口气,眼睛里水汪汪的像是要落泪:“我和我太太离婚了。”
何宝廷因为身边有个早离了婚的阿拉坦,所以对此消息感到很淡然:“哦,这回就没有人管束你了!”
金世陵摇了摇头:“其实我太太对我很好很好的,可是我不懂事,让她伤透了心。”
何宝廷看他是个很悲伤的神情,就问道:“那你打算以后怎办呢?”
金世陵的左手无意识的揉弄着西装下摆,无名指上的钻戒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烁烁:“我要改过自新,再也不玩了。”
何宝廷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这个志向很好嘛!”
金世陵又接着喃喃说道:“我要过简朴的生活,再不乱花钱,还要送元生和斯蒂芬妮去上学。”
何宝廷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没钱了?”
金世陵点点头:“你把今年的房租给我,我就有钱了;还有,我把家里一楼的四间屋子也租了出去。”
“什么?那你家里不是成了大杂院?”
“不,那人是从马来亚回来的,单身汉,没有家室。我想反正我和孩子们也住不了一座楼,索性租出去几间,还可以收一点钱。我没有什么本事,不会挣钱,以后就只好靠出租房子生活了。”
何宝廷见了他那悲悲戚戚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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