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重操匪帮旧业。不过带匪和带兵毕竟是不一样,而草原和热河也不一样。能留下,还是留下的好。
同盟军已经攻占了隆化县,但在要再进一步时,被警备军打了伏击,搞得损失惨重。何司令瞧准了这个机会,致电赵振声,表示愿意谈判停战。
赵振声从西安一败起,就深深的痛恨着这个墙头草一般的何宝廷。不过何司令想要讲和,他也没有彻底的拒绝,毕竟人马军火都有限,他不能把力量全花在这个热河土匪身上。
谈判的地点就选在了隆化县,这个地方名义上是属于警备军,实际上驻扎着的是同盟军,属于两不靠的中间地段。
何司令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带了浩浩荡荡的队伍随行,就怕被赵振声堵在隆化暗算掉。其实赵振声一点也没想暗算他,毕竟傀儡有的是,死了何宝廷,日本人还会找出后来者顶上空缺,而且这后来者一定会比何宝廷要忠心听话的多!
不管怎么样,像何宝廷这样的刺儿头还是比较少见的,放在哪边都是不安定因素,既然如此,还是先让他留在满洲国给日本人添乱吧!
和谈的地点选在了隆化县本地的一个富户的宅院中。富户一家早被请出去了,留下空屋大院供往来军爷们居住。头一间的大客厅被收拾出来了,就算是这双方会面的场所。
何司令是个慎重之人,加之晚上又做了几个噩梦,所以这天清晨索性早早起床,开始有条不紊的打点自己的武装。
何司令的汽车与卫队于上午九点多钟时抵达富户大宅。车门一开,先有几十名卫士上前围住汽车,然后何司令才探身出来。
在地上站稳之后,他并不急着前行,而是转头四顾,将周遭环境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现在已然进入秋季,偏巧这两天的寒意又是特别的重;何司令因为肾不大好,平白无故的还要害冷,所以自然也不能奉行“春捂秋冻”那一套习惯。往年到了这个季节,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先人一步的换上棉衣了,不过今天情形特殊,他那军装里面除了防弹衣之外,还紧贴身挂了五支手枪,加上子弹几乎要有二十多斤的重量。在如此装备之下,他若想再加衣保暖,那看起来就要臃肿的不像话了。
一阵潮湿的凉风吹过来,何司令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见周遭无异,只有大门口一侧站了支百十来人的同盟军队伍,想必就是赵振声的卫兵了。
他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喷嚏,随即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来擦了鼻子。顶着那二十多斤的份量,他迈开步子向大门走去。前方的卫兵立时让出一条窄小的通道,只容他一人通过。
天气冷,地面是硬的,马靴的靴底是硬的,一切都失了柔软,一步一响,仿佛是走的缓慢而坚定。
从车门到院门,不过是短短十米左右的距离,可是何司令走的很疲惫,不知是被枪压的,还是缺乏睡眠的缘故。佛爷像个不定性的孩子,忽然间就停止了对他的庇护,让白苏臣的鬼魂卷土重来!
梦魇了一夜,他现在的精神还有点恍惚,总觉着有人在盯着自己。可事实上他身边的卫士已经围成了人墙,外人是看不到他的。
他越是行进,这种被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及至到了院门口,他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望去。
他的个子高,目光越过了两名卫士的头顶直射出去,就只看见同盟军那乱糟糟的队伍。除此之外,再无异常。
收敛了心神,他抬脚迈过门槛,向院内走去。
赵振声是早来了,见了何司令,就站起来气派十足的招呼道:“哎呀,极卿老弟呀,好久不见,哈哈哈!”
何司令也笑道:“正臣兄,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哈哈哈!”
紧接着,这两个人就好像两只鸟儿一样,清脆响亮的哈哈起来,哈哈里夹杂了寒暄,寒暄伴随着哈哈,顿时就营造出了一种热烈的气氛。
互相谦让着坐定了,二人不提往事,只谈闲话,同时继续哈哈。哈哈了十多分钟,赵振声见何司令笑的很来劲儿,似乎可以毫不烦难的哈哈上一天,便只好面色和悦的主动开口转向了正题:“我说极卿老弟啊,你年纪虽轻,可是在民族大义上,真是不含糊!就冲着你死活不和日本人合作,我老赵就佩服你!”
何司令脱下手套塞进上衣口袋里:“正臣兄你太过奖了,这是我辈应有的觉悟,算不得什!中国的地方,自然要归中国人管,这是理所当然的!小日本想在我这里打歪主意,那算是他们看走了眼!”
赵振声一拍巴掌:“说的好!哎呀极卿老弟啊,真是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老赵呢,虽然不算是什么大才,不过我很爱才!见了你老弟如今的出息,真是心生羡慕。若是你我能够联合起来,那定能把小日本鬼子打个屁滚尿流,一路轰回关外去!”
何司令笑了两声:“啊……正臣兄真是胸怀天下啊!吾辈佩服之至。不过收复失地固然重要,守土也是马虎不得的。我既然到了热河,就要对这一方的百姓负起责任来,至少要保证,啊,他们的生命安全。正臣兄,你老弟我能力有限,做事情嘛,须得一样一样的来才行。否则顾此失彼……哈哈……就不好办啦!”
话音落下,何司令以手掩口又打了个喷嚏,然后端起身边矮几上的茶杯送到唇边,似乎是想要喝一口润润喉咙,不过杯沿在唇边蹭了一下,他又把茶杯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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