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还多了一张金钟仁的明信片。
“我结婚了,祝安好。”
他搬货太久,满头都是汗,汗水滴到明信片上,把字迹都晕开了,他擦了擦,结果安好那两个字直接被擦掉了,连结婚都氤氲成了一团。
跟他一起拿东西的丁大爷比划着问他要不要留下吃饭,他一如既往地把明信片搓成了团,却找不到垃圾桶扔,于是只好把它塞进了口袋里,贴着身体。
“不了,我备了菜,回家自己烧。”
他回家的时候,那辆收货的卡车正好与他擦肩而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莫名地想起他很久之前背的一个结尾:于是我与那辆车渐离渐远,我回家做饭。
于是我与那辆车渐离渐远,我回家做饭。
49
于是我离那辆车越来越远,我回家做饭。
金摇花了近两天才把书看完,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然后呢?”他冲厨房大叫,那里面咚咚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菜,只是满屋子都弥漫着呛人的辛辣味儿,他开口的时候被呛到了,于是便一边咳嗽着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然后呢?”
咚咚切菜的人啊了一声,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说什么,随口就回了一句:“有问题问你爸去。”
金摇暗暗地骂了一声,很想回一句问你爸啊,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虽然这个混蛋说的很讨厌,但是他平时,还真是要管那个人叫爸爸。
“卞白贤,卞白贤!”他冲楼上大叫,很快就听到了噔噔的声音,于是冲到了楼梯口,“卞白贤,后来的结局呢?”
“什么?”卞白贤从楼上下来,水草从沙发下一下子窜过去,汪汪地叫个不停,今年的新年不算冷,只是下了一场雨,于是水草压根不肯穿小马甲,总是不断挣脱着,现在整个身体上就半挂着马甲,看起来无辜又搞笑,先前金摇就已经笑了半天了。
“后来的结局呢?”卞白贤蹲下身去给水草整理马甲,他有点不满,把本子轻轻戳到卞白贤的脸颊,他特别喜欢卞白贤的侧脸,有他没有的那种俊朗,他讨厌死金家那种强大的女性基因了,“后来怎么了?”
“什么后来怎么了?”
“云默呢?”金摇拼命地摇晃着手上的本子,那可怜的本子已经快被他摇散了,“道士呢?还有好多啊,怎么就没了?”
“你又乱拿东西了。”卞白贤站起来轻轻看了他一下,“你叔叔不喜欢有人翻他东西。”
“这是他的?”金摇有点惊讶,这本子他从书房抽屉找到的,都是笔写的,看起来颇像日记本,他开始还以为要窥视到卞白贤什么大秘密了,才一路看下去的。
“嗯。”
“他写这种东西?”金摇再次询问,他不太喜欢这个新家庭,但是他还是有点喜欢那个表叔叔的,按说他叔叔虽然长着一张女人脸,但是基本都冷漠的时候比较多,不像是有文艺细胞的啊,“抄的什么书?”
他一时又想到结尾,不由得抱怨:“真的结局呢?”
卞白贤从他手上接过本子翻了翻,在结局那页停了停,又翻到了中间某页停下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声音都有点恍惚:“这就是结局啊。”
“怎么可能,结尾都跟前面不是一个文风!”金摇不相信,挤到卞白贤的身边坐下,后者往沙发左侧移了一寸,他就又挤过去一寸。
“这件事真不是真的?”他低声问,怀疑地看了看卞白贤,眼睛里有某种不怀好意的光芒,“你叫卞白贤,主角也叫卞白贤。”他指指厨房,“他也叫金钟仁,狗也叫水草。”
“原型而已。”卞白贤也压低声音,也跟着看了看厨房,“你觉得,生活里,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事?换魂,夺舍,画殇师?你相信?”
金摇偏头想了想:“不相信。”
“那就是了。”卞白贤微微颔首,在果盘里找了找,最终挑了一个橙子出来,揉了揉切成了十字,给他剥了一个橙子递过来,“你这是复习好了?”
“没有。”金摇恹恹的,高考这种事情,谁能百分百确定自己复习好了啊,不过反正现在才新年,还有一学期可以复习呢。
“你想好志愿了?”
金摇有点无聊地摸着下巴有一口每一口地咬着橙子:“等出了成绩再说呗,考多少就上什么学校,现在想什么志愿。”
“也好。”卞白贤点点头,笑了笑,“我们那会儿考试,是先填志愿后考试的。”
金摇哦了一声,对这个不太有兴趣,还是决定继续问问那个结尾:“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啊。”他做了点妥协,“要不你告诉我,书叫什么,我自己上网搜去。”
其实网上搜不到,他刚才拿手机就试过了,这么问也就是个试探:“这不会真是他写的吧?”
他想了想:“是不是前面是你写的,结尾是他写的?”
看前面一段和结尾,真的不像是一个人啊。
卞白贤摇摇头:“结尾是他爸爸写的。”
“啊?”
“他说那个结局他比较喜欢。”卞白贤淡淡的,“他喜欢全灭式结局,觉得酷毙了。”
金摇张大了嘴巴:“他有病吗?”
“他没病,不过他比较喜欢你叔叔结婚。”卞白贤还是淡淡的,“他是你爷爷,要尊敬点。”
金摇瞬间有点同情,他来的时间不久,只有两个月,还没见过那个远房的老爷子,不过他想象的出,两个男人在一起,老爷子会反驳到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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