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道温泉庄子,庄麟脑中划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当年那些绮丽美好的回忆。当即定定的看了君少优一眼,沉静的应道:“好。”
碍于“不能在工作单位谈论与工作对象有关的一切事宜”的黄金定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君少优与庄麟只说了一些风花雪月,安乐享受的东西。虽然如此,两人却也觉得这样闲聊比在宴席上假面欢笑,觥筹交错要更安然一些。想来永乾帝也会对这样沉浸在小儿女情怀中,而不怎么在意这种场面上交流走动的庄麟夫夫更放心一些。
当然,若是有人能趁此机会蹦跶蹦跶,配合他们做出一副受害者的软弱样子,就更完美了。
虽然君少优也并不太懂,为什么这种桥段的算计被他们一用再用,依然会有人乐于上钩。可见古人说越浅显明了的计策越容易达成目的,并不是什么虚言。
诸如美人计,诸如挑拨离间。
虽然施与者与被与者,都认为自己才是这个计策的得力者。
掐算着时间,君少优与庄麟两人抱着孩子弃舟登岸,回到殿中,不出所料的迎来了永乾帝慈祥的嘘寒问暖,以及众多皇子妃嫔的嬉笑打趣。夫夫两人一一应付过去,抱着孩子安稳坐下。
平阳公主下意识看了一眼依旧空缺的长乐长公主席,心思婉转。
月上树梢,一场各自心机的宫中盛宴终于看似欣然的落幕了。君少优满心疲惫的坐在马车上,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王府。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君少优没想到自己竟然接到了平阳公主的拜帖。凝视着手中精致华美的拜帖,君少优心中陡然浮现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叹。
不过不管心中是怎么想的,君少优还是吩咐家中下人好好做准备,无论是用来接待客人的茶水还是其后的饮宴,包括歌舞乐师都要最好的。并不是说君少优对平阳如何在意,而是冲着与平阳同行的驸马赵冼。君少优对这个上辈子闻名许久,却一直无缘相见的世家子十分好奇。
时光疏忽,转瞬到了拜访当日,平阳公主与驸马赵冼如约而至。君少优与庄麟自然也盛情款待。一番寒暄热络下来,众人分宾主落座,君少优示意下人端来特质的茶具,轻挽衣袖,行云流水般为人表现了一番后世已然烂俗的功夫茶。
恭请上座,焚香静气……孔雀开屏,孟臣沐淋,高山流水……
行云流水的动作再配着殿上乐师悠然弹奏的一曲古琴,这场景怎一个赏心悦目了得?
三龙护鼎之后,赵冼学着君少优的动作用拇指和食指扶杯,中指托杯底拿品茗杯,低头看了眼青花瓷杯当中静静漂浮的茶叶,举杯将茶杯凑到鼻端闻了闻,开口赞道:“茶色清澈,茶味香醇,难得这器具竟也精美如斯。如此雪白细腻的坯子,竟不知是如何做成的。”
君少优莞尔一笑,温声说道:“不过是些巧计罢了,赵兄谬赞。”
顿了顿,又道:“久闻临淄赵家精通分茶之艺,想来在下这点卖弄在赵兄看来,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赵冼轻勾唇角,随口说道:“赵家的分茶之艺,也不过是承袭先人所学,附庸风雅而已。子孙不肖,早已承其型而忘其神,哪里能有君兄这般高才,于质朴纯粹之中蒸茶献客。这清茶未曾添加佐料,依然醇香扑鼻,又有这般飘然若仙的举止配合,当真令人难以忘怀。”
赵冼这番话虽然是自谦兼且夸人,但也是真心实意。他早就听闻京中有君家庶子,才高八斗,文采fēng_liú,一直都并不肯信。只觉得这不过是那些个草莽之人没见过大世面,惊惊乍乍罢了。如今眼见为实,只觉君少优蒸茶之艺虽然前无古人,但一定能承袭下去,独成一派。想到这里,心中的轻忽不觉去了八分,态度也更为真切温雅了。
君少优耳中听着赵冼的赞誉,口中也不免谦辞道:“赵兄过赞了。我也不过是在家中闲来无事,琢磨了一番,附庸风雅而已。”
又指着食案上的几样精致点心说道:“这些都是家中下人闲来无事,鼓捣出来的新式点心。虽不值什么,难得外头却没有。赵兄不妨尝尝,陪着这清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赵冼笑着应是。拈了一块小巧的牡丹花样的点心放入口中细细品嚼,只觉得果然是口感细腻,味道清甜却又没有时下点心那种腻死人的甜腻,不觉暗暗点头。又换了另外几样点心。虽然味道各有不同,却果然是品质上乘,陪着这清醇的清茶,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
一时饮过茶水,闲话半日,有下人来禀报说饭食已然齐备。君少优含笑请贵客入席。摆上的菜馔自然也都是以大褚并不常见的炒菜为主,兼陪着满汉全席当中最为著名的几道彩色,食材丰富精美,海陆八珍全包,色香味美,酒水也是君少优按照后世配方酿制的醇香蒸馏酒,酒香四溢,几乎能传至府外。至于歌舞迎宾,笙瑟悦耳,更是不必细说。
一顿酒宴安排的如此精致,作为被招待方的平阳公主与驸马赵冼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宾主尽欢,送客晚归之后,庄麟抱着自家奶香奶香的小包子,挑眉问道:“他们来折腾一趟,就为了吃一顿饭?”
当然不是。
君少优转头笑看着庄麟,开口笑道:“这些个世家弟子惯会装逼,咱们且不必理他。待到他自以为打探明白了虚实,自然会老老实实地禀明来意。反正咱们是主动方,不必费心猜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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