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溢出呻吟,双瞳却一片清明。
酒气火光中,彼此眼神俱是一凛。
渊明试探性地亲吻文华熙的脸颊,他的嘴唇温暖而干燥。
“……抱歉。”
文华熙深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风雪渐歇,大军修整几夜,又再准备进发。
然而无论风和日丽,抑或霜急雪骤,都同永远燃着银炭的王帐无关。文华熙在火光旁赤身luǒ_tǐ地忍受异族君主的侵犯,十指紧紧地陷进了对方的臂弯间。
他悲哀地发觉自己已这样习惯在情事中脆弱地落泪,凶荼也嘲笑他的敏感,将他拥在汗津津的胸膛里,带着老茧的拇指弹拨着他胸前的乳环,激起他一声痛呼。
“还穿着针,都这么浪?你真不该做皇子,该做我帐下的军妓。”
文华熙转过头,不欲和他辩驳这是红肿未褪。前夜渊明虽未亲身侵犯他,却也在凶荼示意下将诸般玩器一一摆弄,文华熙倒有些感谢他笨拙的温柔,手势利落,没有让自己落得太难堪。
凶荼摸清了这些刁钻玩意,便挑了一套锁起他。听闻是神族内宫中专用来管教不服训诫的魔族俘虏的,笑言用在他身上也算是报应。
文华熙自脖颈处便被绕上了一圈银链,向下连住两只乳环和紧缚的下身。他最敏感之处被入了钗,又套在铁钳般的银托子里,身后自然含了冰冷的玉势,也被银链锁在一处,凶荼要使用他时,才允许他暂时解脱。
这定是对极珍贵的魔族俘虏才会用的刑具,文华熙苦笑着惊叹于这身锁链的精细。他真不了解宫中有人还存着……存着这样淫邪的兴趣。
凶荼欣赏着文华熙默默忍受的侧脸,随心所欲地玩赏着他经装点后更加凄艳的身体。本是淡粉色的乳珠被乳环牵扯,肿得晶莹殷红,却更加引人凌虐。
他久久不答话,也不像要寻死觅活,凶荼忽觉无聊,魔主一向不擅长应付文人:“走吧,让你的族人也见识见识,他们引以为傲的王子如今的样子。”
文华熙已经习惯于凶荼的随心所欲了,有时他只是低头沉思,凶荼瞟了他几眼,便立刻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随便什么地方蛮横地侵犯。有时两人肌肤相触,魔主高热的体温令他心底发憷,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个人就像野兽,饱足后倒也能想起正事,只是兴致来得快去得快,更胜梅雨季节的天象。
文华熙暗叹一声他终于记起承诺,被放在雪地中时甚至低眉道谢。
凶荼是真想让他活着的,衣物仍然豪奢,即使数日未经风雪,文华熙也没有即刻便冻得昏了过去。只是身上层层锁链疼痛难忍,他扶着凶荼的手臂,咬牙在深雪中跋涉。
凶荼任他扶着,却也不准备帮他一把:“这句谢未免太讽刺了,你们神族都是这样虚情假意?我不认为有谁这样被折磨后还能笑得出来——”
文华熙苦涩含笑,神色一如既往平和:“如果我受的折磨能换来族人的生路,我是该感谢你。”
风雪交加中,凶荼从他眼中读懂一种名为“牺牲”的情绪。
“可惜你的族人不会因此尊你为圣人,毕竟他们遭此大难,肇因在你。就算此刻你救了一半的人,他们也只会骂你献媚投敌。”
“那又如何?”文华熙一路劳心劳神,终究单薄,嘴唇冷得褪了血色:“……就像你为了族人更好地生存,不断挥兵,没有人怨过你穷兵黩武?”
“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他不再同凶荼交谈,用尽全身力气踏出每一步。
夕族的俘虏得了凶荼着意吩咐,被锁在一处黑窖里。尽管空气不畅,拥挤肮脏,到底有一丝温度。一路行来,文华熙见得诸多小部族俘虏,或被锁在主人车辕上,或倒卧在主人营帐边的雪堆里,赤裸的双足冻得皮开肉绽,在寒冷中绝望地昏昏欲睡。
蛮族兵士大吃大喝的笑声离他们不过咫尺,主人高兴了,会丢下没啃净的骨头,奴隶们便如饿狗般争抢夺食。
“你可以开始选了。”
“前些日子见过的那对母子,让母亲活下来。”文华熙深吸一口气,遥遥看着兵士自黑牢中拉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只有她还死死保持着怀抱的姿势。
“她怀里的婴儿早就冻成冰坨子了,你这可是在占本王便宜。”凶荼扬起唇边弧度,颔首示意,兵士便将女子怀中冻破的布包一把扯出,丢进了远处冰河汪洋。
文华熙心惊,方要阻止,只见女子先是双目呆滞,忽而发了疯,冲破兵士直直奔进了冰河之中。
一瞬间她力大无穷,双足在冰上被一层层撕去了血肉,只余森然白骨。文华熙甚至来不及惨呼,便眼看着她被河流没顶。
他失态地颓然倒地,跪在了凶荼脚边。
魔主遗憾地拍了拍手:“要交易,首先得公平才行。”他踢了踢文华熙,饱览对方摇摇欲坠的样子:“所以本王说你是书生,伪善。还选不选?你的时间有限得很。”
文华熙恨不得也发足狂奔,将自己结果在河中。他已预想到抉择的艰难,却仍是痛苦得撕心裂肺。
他发了狂地恨着自己从前的情人,恨他为什么不送给魔族一具尸体。但不远处黑窖中的每一刹心跳,又这样真切地握在他掌中。
文华熙攥拳,深深砸进了冰面:“……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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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七
七
文华熙圈定的人选很快被呈给凶荼过了目,他请求见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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