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瑜端着酒杯,慢慢啜了一口酒,酒精烧灼喉咙的快感让他初醒的那份冰凉融了些,看着自己的得力助手欲言又止,遂轻笑说到:“你我什么交情,有什么说吧。”
“你开始感情用事了,孟瑜,老先生会不高兴的。”莫云虽然跟他一起长大,始终是管家的儿子,跟肖孟瑜感情再深,骨子里的忠诚始终让他保持着距离。但是偶尔他也会逾矩,说一些肖孟瑜不怎么爱听话。
“我只是想知道,毕竟我跟他也算老朋友了。”肖孟瑜的眼神飘忽不定,谁也猜不出其中深浅。
莫云心想,这人在监狱里休养生息五年,更加深不可测,连他也猜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他过的很不好,”莫云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情给他的打击有多大,他日日夜夜想着同一件事却没做成,倒把自己身体拖垮了,还被对手动了许多手脚,加上你……”
“我还雪上加霜对他下手,拔了他的根斩了他的翼,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关系,这些都是我的意思,跟你们没关系。我只想知道,现在,他在哪里?”其实,还是想再见一面,见一次就好了,然后死心。好不容易让对方脱离这种生活,他不忍心再把对人拖下水。
见,还是要见的,总觉得保留在电脑里的影像不足以感受那个人的温度,让人放心不下来。
“在天鹅座w星,云和市。他现在一个人生活,过的还不错,工作挺好的。”
“有伴了吗?”
“没有。”
肖孟瑜惊诧,记忆中苏简阳敢爱敢恨,被他如此对待,必定伤透心,绝对不可能有为了他守身的事情发生。竟然还没有找上别人来,不知为何肖孟瑜迫不及待想见到他,偷偷看一眼什么的,然后江湖两相忘。
☆、天上掉下来的祸
睡前苏简阳又把床头柜上的照片拿起来看了一眼,照片上少年抱着枕头侧躺在沙发上,头枕在一个男人的膝盖上,男人对着镜头微笑,灼亮的眼睛里除了刚毅还流转着柔情。目测是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有英俊的五官。
明明只是个温馨的镜头,打扫房间时从沙发底下把照片拿出来的时候,苏简阳的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来自本能的颤栗,完全控制不住指尖的抖动,照片一度拿不住。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恐惧和莫名的思念几乎要把人淹死其中。
隔了十几秒苏简阳才清醒过来,身体好像还残余着那份恐惧,不过思绪变得清晰。他知道害怕的情绪来自这具身体。从地上捡起照片,对着画面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能推断是穿着毛线衣的男人,拥有某种强大的震慑力,让原来的苏简阳保持着恐惧的本能。
不过,与他无关。从前那个苏简阳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不影响到他,他也没必要特别在意。
次日去上班被徐陵狠狠操劳一天,日常跟着这个疯子上蹿下跳,去了解材料的分类型号,去调查市场,去参观新武器展览,去某个基地调查……很多时候他们做的事情完全看不出来与设计的关系,但是徐陵总是有他的道理。
“抱着电脑对着书本查资料然后凭空想象出一个机器,这样设计出来的东西是不会有灵魂的。他们已经习惯依赖网上的数据库,宁愿钻在浩瀚的数字里寻找线索,也不肯睁开眼睛看看现实世界。机器时代,嘿,什么玩意啊现在……”徐陵抱怨归抱怨,也知道他的思想现在已经只有少数人肯接受,大部分人都泡在机器时代便利的沼泽里,浮不上来。
“毕竟还是很便利的,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很足够了。”苏简阳倒不会辩驳他,只是说些自己的看法。
“他们都以为自己可以用指令控制生产就是脑力劳动,把上,啧啧,看看窗外那些人,多少个脸色苍白,恐高,怕强烈的阳光,男人跟女人一样会打伞……我听说几千年前男人都很阳刚,现在一个个跟豆芽似的,还去使劲减肥,天哪!”徐陵的吐槽毫不客气。
苏简阳一边忙碌,一边听徐陵吐槽,感觉自己的生命以极高的温度燃烧着,然而苏简阳不讨厌这种感觉。
下班时间很自由,不过自从在徐陵手底下学习,苏简阳反而更加愿意加班,徐陵和戚蓝能教给他的东西非常有用,而且有深度,进步就好像竹节一样看得到。与徐陵一齐从公司里出来,徐陵一丢开工作就嘻嘻哈哈乱扯,谈天说地,令苏简阳奇怪的是他还喜欢古典音乐,尤其是肖邦的曲子。
天色眼看着就要全黑了,半空中飘起细碎的雨丝,轻飘飘的,落在身上没感觉。徐陵正挂在他脖子上,跟他讨论街角一只怪模怪样的小狗,苏简阳被他的气息吹得耳朵有点痒痒,禁不住笑起来,不过跟徐陵玩惯了,倒很纵容对方这种行为。反正胡闹后受罪的也不是他嘛——那边徐陵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臂拽走,嗷嗷叫唤,不停抱怨,可惜落在身边冷眸里掺着醋的董明修耳朵里,就微不足道了。
苏简阳迎着小雨慢慢走,路灯已经通过感应光线变化自动亮起来,渐次向远方延伸。转角一栋大楼上的巨大全息广告屏幕今天意外地在放歌,是苏简阳唯一有印象的歌星,墨然。
没有了演唱会现场的嘈杂躁动,声音一下子更加干净。墨然声线里有自带音响般的空灵感觉,他唱歌的时候,让人可以无视歌词和伴奏,完全用心沉进勾魂摄魄的声音里。苏简阳头站在街头,身边很多人讨论着墨然的歌走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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