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太想提有关事件的一切。一说出口,好象就会重新感受那时候的恐怖。
想忘掉,但把整个时间从记忆里抹去是不可能的。不仅仅是尚人,这次的被害者全体都是这样。
虽然是同一时间的被害人,症状也是各不相同的。因为打击度和压力的不同,不仅仅是不骑自行车了,而且不出家门一步——变成这样,刺激一定很深。
很痛吧,尚人想。
但是,说出这话是很失礼的,作为拥有同样伤口的人。
要治愈伤口,周围的理解和必要的时间是不可缺少的。为了重新开始,只有自己去克服。
身心的复原。
为此能做的,不能做的。想要的,不想要的。
这些每个人都不同。
但是,那么棘手的精神治疗,最终也不过是自我调试。
“那个……筱宫君。听校长说,发生了意外后,你很快就回学校了。那个……你是怎么克服的……可以的话,能告诉我吗?”
(啊——,是这么回事?)
尚人终于明白自己被叫来的理由了。
身体复原了,但是精神上却没有。
脚没好撑着拐杖早早回校的尚人。
作为同一事件的受害者,野上的母亲想知道两人有什么,怎样的不同。
尚人的心情很复杂。
“对校长先生说想早点见到你的。但是他说不行……”
“是,吗?”
“不,我理解野上妈妈的心情,但是即使能上学了,你的身体还正在逐渐复原中。而且,你哥哥,也拜托我务必多照顾一下。”
“…诶?”
“你哥哥打过电话来。”
第一次听说,雅纪什么也没说。
“他说,自己很担心你拄着拐杖还要来学校,但是你想去又不能不让你去。也许会添很多麻烦,请务必帮忙。”
(小雅他……做过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是个好哥哥呢,真的很为你着想。”
“——是啊。”
自己不知道,但是雅纪确实认真地在为尚人考虑。尚人的胸口变得灼热起来。
“所以,学校方面觉得,总之先等你完全恢复了再说。”
“谢谢您。”
“不不……最优先考虑的应该是你的心情,所以,如果你不想回想,也不想提有关的事,也没关系的啊?”
对林田来说,尚人和野上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没有哪里比较重要。
因为野上母亲强烈的要求,断然把尚人叫来了校长室。
但在这场合,也不得不说明,并不是要强迫尚人。
事件是事件,而且尚人正好又处于余波的丑闻中心。
对因事件的冲击精神产生问题的野上,当然很在意,但是不能为了寻找解决方法而让尚人再增加负担。
进退两难。
“只是想让你说出你现在的心情就好。”
“…是。”
“但是,筱宫君,拜托你了。只要是能做的,请你告诉我。”
野上的母亲一幅拼命的神色,把身体前倾。等了这么久,但是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无法得到——这样的表情。
“那孩子……非常的痛苦。我们却只能在一旁看着。怎么作才能帮忙光矢。只要有一点提示的话,我们都会照作的”
飞快的说。
真诚的。
……热切的。
“所以,拜托了。”
深深的低下头,诚恳的请求。
如果能成为自己孩子重新站起来的契机的话,不管什么微小的事,都会照作。为自己孩子着想的母亲的心情,尚人也非常明白。裕太他一蹶不振时全家人也是这个心情。
想让裕太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但是
家人的心愿没有实现。别说什么把心结解开了,裕太的态度反而更加强硬化,连学也不上了,把自己关在家里。
裕太和野上不同。相同的只是心里都背负着伤口,除此之外太过不同。
(虽然说提示……)
虽然很对不起野上的母亲,大概,尚人的建议帮不了野上。
因为,尚人想回到学校的理由,只有一个。
“不想整天都一个人在家。”
只是这个。
中学时代——自从知道了雅纪和母亲的ròu_tǐ关系之后,尚人只有在学校里才能放松自己。
就算住在同一屋檐下,和把自己关在房里的裕太也没有任何交谈。每天都是……从早到晚的做家事。
大家的心都散了。
形容不出来的孤独沁入身体。
之后,被喝醉了的雅纪强暴,然后被一直强求sex,之后开始觉得在家里很痛苦。
在学校学习,和同学闲聊,尚人能这样逃避现实。只有这时候才能做“筱宫尚人”这个普通的高中生。
因父亲的外遇而开始的家庭崩坏的丑闻,对尚人来说,并不是想隐瞒到底的机密。当然也一点不想向别人诉说。过了五年了,已经是“过去”了。
家庭被破坏的愤怒也好。
被信任的人背叛的伤痛也好。
只能在深渊喘气的悲惨也好。
许多许多的…丧失感也好。
这些已感受的很彻底了。回忆过去幸福的曰子的时候虽然无法把痛苦的记忆连根拔除,但是,现在无论听到什么都不会再受伤了。
因为发生过的事是无法消除的,
所以,只有适应这个现实。
在当地无人不知的丑闻被杂志曝光之后,对周围并没有产生预期的冲击。自己也没有曰想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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