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吸了好大一口气,粗着嗓子说,“下周排演,你来看吧。”
那边莫名其妙响起了几下掌声,然后是闷闷的惨叫。
我笑着逗他,“怎么?你还想我全程指导?那你得计时付费。”
“我付得起!”他粗着嗓子说,“你来,赔你墨镜。”
闷闷的声音又要说什么,唐晓在话筒里悉悉索索几下,就一点杂音都没有了。
我笑,“好啊,你把时间地点发我。就这样,拜拜。”
他刚嗯了一声,那边就又一声挣扎的嚎叫,“我草你糖包子!你要捂死老子!学长他喜欢你!唔唔唔!”
我一边憋笑一边把电话给挂了。这他妈粉丝的爱真是疯狂,连舍友都知道。
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演唱会上那些男歌星的男粉丝,还会举着牌子大喊xxx我爱你呢。
直到他把一个盒子摆我面前。
那是一周之后了,他改了剧本,正式开始排演。他约我周末下午去,几个熊孩子正在练第一幕。
佩佩打扮得像个动画里的卡通少女,因为这一幕没她,所以在旁边跟我闲聊,“学长你还真抽空来啊,太谢谢你了!”
“没事,我正好这个月有空。”我扯淡说。
“学长你新戏什么时候上啊?”
“七夕吧。”
“哇!太期待了!我们社一定包团去!”
我笑笑,包团去看了十分钟的跑龙套,不知道会是失望还是兴奋。
唐晓顶着一个爆炸头假发跑过来,粗着嗓子对佩佩说,“你上场了,快走。”
“嗨!你还赶我?”佩佩毫不客气地往他爆炸头上拍了一巴掌,“想跟学长单独待就明说!”
这怂货捂着脑袋不说话了,仗着身高差距,拿狗屁股把她挡在后面。
佩佩毫不避嫌地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等那小姑娘踏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唐晓捂着屁股东张西望。
“你要说什么?”我笑。
他气势十足地把旁拽过来,摸出个盒子,往我面前一推,“还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造型摆明不是三千二百八现金!
我心怀忐忑地把盒子摸过来,打开。
很好。一副跟窝那款一模一样的墨镜。三年前的旧款。
还是没拆标签的新的。
“……”
这熊玩意儿屁股一个劲儿地挪来挪去,明显语带兴奋,“一样的,还你!”
我心里泪如瀑布,“叫你赔钱,你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老子要这么旧的款干什么啊!赔钱我买个新的啊!!
“你,你说,很重,重要,喜欢的,送,送……”这熊货立即结巴起来。
我心里又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突然又觉得不对劲起来了。
不过面上还是哭笑不得,“你上哪儿找的?”
“淘宝代购!”他嗓子一粗,很炫耀一般。
“……”难怪佩佩说他天天关在宿舍不出来,上网找旧款呢。
“这多少钱?”
他脖子一拧,“你别管!”
卧槽!我往他脑袋上狠拍了一下,“我的墨镜!我怎么不能管!说!”
“四,四千一……包邮。老,老板说绝版了,很多人问,价格要高点。”
“……”
我简直想拽起他那个爆炸脑袋使劲摇啊!他妈四千一啊!他妈怎么不直接给我啊!给那代购的骗子做毛线啊!你熊啊还是驴啊!你爹生你几个脑袋啊!你付钱那天是不是pì_yǎn没了啊!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那副墨镜,这熊玩意儿自以为自己卖了乖,还在旁边火上浇油,“你戴上看看。”
戴你妈个毛线!你以为给女朋友买项链呢!二得他妈登峰造极!
夜深人静十二点,我躺在嘎吱嘎吱的铁架床上,默默心算了一下银行余款,再仰头看看桌边那副价值三个月饭钱的墨镜。
简直都想哭出来了。
有种冲动打电话跟小导演说咱别提成了,你先付点儿。
最终还是把这愚蠢的冲动按捺了下去,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我又有点愁。
这小子太明显了。我说那副墨镜是我喜欢的人送的,他就非去买副一模一样的送我。
绝对是想换成“另一个我喜欢的人”送的。
我闷着脑袋回忆起跟他接触的这几次,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哪是粉丝对偶像啊。这他妈已经是暗恋了。这小子纯粹喜欢男人吧。
老子又帅又有气质,成熟风雅,吸引个把个男人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可惜了,老子是直的。
我盘算着要不要把这话跟他说清楚,让他断了这个越轨的念想。真是可惜,我还挺喜欢他的,当然不是那种喜欢。可是要是把话说清楚了断了关系,就找不到这么好玩儿的货了。
我翻来覆去正在犹豫。又一个深夜电话打进来。
“喂?”
“师父啊!呜呜呜呜呜啊!啊!!!”那边响起猴哥死了唐僧一般的声音。
9
我小徒弟是个gay。
他拜我做师父之后没多久就对我出柜了。那时候他还是个纯跑龙套的,就是主角们在花前月下说台词,他在后面穿着燕尾服做背景侍应生的那种龙套。
他跟我差不多同年入行,一个小乡镇少年,读了中专就跑来蹲影视城,揣着他的演员梦。蹲了一年半,当了好几次背景,终于在我演富二代那个《无忧无虑》里面得了句台词。演男主角家的小保安,看见我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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