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坐一起吧
夏末夜晚的风清清凉凉的,从岔道口酒吧出来后好久,邹乙都还感觉耳边叫嚣的狂躁,他有点头重脚轻的不适感,但是夜晚如此美好,也让邹乙的心情跟着美好起来,李木森静静的走在自己的身边,俩人什么也不说似乎也什么都没想,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也顺道慵懒了邹乙的情绪,他随意的溜达着,遇见一只路边的易拉罐就抬起一脚踢飞,李木森在旁边呵呵的笑着,“这不是挺自在个人么,没事羡慕别人做什么。”
邹乙侧过头看了李木森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不一样,我做不到分分秒秒的自在,我压根就没长一颗自由自在的心。”
李木森还是笑,邹乙斜了他一眼,“笑什么。”
“开心呗。”
“看林林的演出开心?”
李木森还是笑笑,不置可否。
邹乙见状,想起林林嚣张跋扈时提起李木森确顿时温柔下来的神色,于是试探的提到:“林林今天晚上真的帅爆了,那么多人为她着迷。”他见李木森还是不搭腔,就接着说道:“她那么有张力的表演,好像就该生在舞台上一样,她让我第一次用这种方式体会到发泄和释放。”
邹乙正要接着使着劲的夸赞林林,帮她博得好感,不想李木森直视着前方,淡淡的说了句:“能发泄和释放出去的,总归还是有余地的。”
邹乙猛地看向静静的走在身边的李木森,他神色黯然,长长的睫毛前缱绻着古旧的颜色,邹乙有种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孩子有着多么痛苦的回忆,这太不应该是这个年龄段的阳光男生该说出口的,让这样措手不及的接住这句话的邹乙也跟着笼罩上了一层悲伤的情绪。
“因为当人经历极度绝望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渠道可以发泄和释放的。”李木森侧过脸,看着用关切和慌张的神态看向自己的邹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这个邹乙是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他眼神里有心疼,有着急,有懂得,有慈悲,有似曾相识的神韵……瞬间一愣后的李木森赶忙胡噜着邹乙的头发,笑着掩饰着自己刚刚的失态:“我胡说八道呢,你是不是觉得我莫名其妙的跟个精神病似的。”
标准的李木森式的笑声,有点小随意,有点小性感,这笑声让刚刚弥漫在二人周围的憋闷的气息像潮水般慢慢退去。
“阿嚏!”邹乙打了一个大喷嚏,皱着眉头嘟囔着不会这么准又感冒了,从包里掏出纸巾擤鼻涕。
“你体质怎么这么差,一天到晚的生病啊。”说着伸手去试邹乙额头的温度,“呦,真发烧了,你这怎么了,隔三差五的感冒,我送你去诊所打一针吧。”
“不用不用,我这老毛病了,不是感冒,不用管它,一天就能好。”
“胡说八道,你都这样了还不是感冒,上次野营拉练都要死要活的了。”
邹乙擤着鼻涕直摇头,“真不用,赶紧回家吧,回去睡一觉就好。”
李木森担忧的看着邹乙,“那你回家自己找点感冒药吃,多喝点水,多休息。”
前面就是公交车站了,邹乙停住脚步,转向李木森:“我从这坐车,几站就到家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很晚了,家里该着急了。”
李木森无所谓的点点头,“我看你上车再走。”
晚上的公交车上没什么人,邹乙挑了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子,隔着玻璃跟李木森挥手,双手插着裤兜的李木森仰着头看着坐在车里的邹乙,笑着摇了摇手,摆了个“晚安”的口型,转身离开了。
邹乙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李木森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烧得头疼,视线中李木森被路灯拉的斜斜长长的倒影晃成一处虚幻的象,邹乙皱着眉又打了两个喷嚏,心想明天又该躺一天了……
回家后的邹乙被妈妈训了一顿又一顿,“还上高一呢就这么晚回家,这以后还不得夜不归宿啊,还想不想考大学了!!”发现儿子脸色不对摸了摸额头,就又开始唠叨:“身体怎么变这么差,还出去给我得瑟,又发烧,真不让人省心。得锻炼锻炼身体啊。”
邹乙没脱衣服在被子里蜷成一团,他想说妈你放心我就是出去看同学的演出去了,他想说妈这不是感冒,他想说这是过敏,他想说过敏没救了估计只有远离过敏原一个办法了,他想说妈我难受。。。。。。然后他不知道自己说没说,说了什么,最后沉沉的睡去了。
周一上课邹乙已经彻底恢复了,他把妈妈递给他的感冒药都偷偷的吐进马桶里,事实证明,根本不需要吃药,折腾一天就好了,窝在图书馆里看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的邹乙,读到阿里萨为了费尔米娜得了一种和霍乱症状一模一样的相思病时,他确信自己是得了一种类似感冒的过敏症,按照多次经验,李木森就是他应该避之不及的过敏原。
林林似乎对自己那天提前离开没有追问,贼眉鼠眼的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强迫邹乙回忆李木森当天晚上有没有被自己迷住的任何蛛丝马迹,邹乙拧着眉毛想了半天总结道:“你光彩照人,闪瞎了我的双眼,压根没留神李木森是不是被你迷的团团转!”
于是林林仰天长啸三声,说道:“你个呆子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李木森那个木头怎么也对我咻咻滴动了点心,木哈哈哈哈!”
邹乙看林林特不顾气质的在那得意的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动心,那个人动起心又来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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