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自己从前所想的一切竟然有些可悲。
燕离陌瞧着他那副模样,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
“你自幼在军营长大,心性旷达,城府不深,本不适合在宦海沉浮。我带你回来,本来是想传你一些武功兵法,便再让你回陇城去的。不过,看你的年纪,应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正是一心建功立业的时候,那位适太子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他方才的态度你也明白,若是你想跟着他干一番大事业,我也不会拦你,说不定,将来你也能做个什么开国功臣哦!”
他语气轻快,存了故意揶揄的意味,温酒却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罢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本将军一直在做什么,无论是鄙视还是厌恶,这都是事实,你好好想想吧,回陇城还是进宫都由你选择,主仆一场,我都会随了你的意。”
叹一口气,燕离陌加快了步伐,将温酒远远甩在后面。
温酒愣在当地,身后是暗沉沉的天幕,俊朗的脸上有一抹疑惑,一丝迷惘,任晚风徐徐也不能吹散。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解情盅?
这几日朝堂一片安宁,按时上下朝,国事也井然有序地进行,太子仍然在宫中禁足,皇后也一直没有出过佛堂。至于丞相管舒,则一直称病未曾上朝。
燕府中也是平静如初,安照仍然在调查水离教的事,晚出早归。至于温酒,自从皇宫回来,便一直呆在自己院子里,连吃饭都是一个人,燕离陌只吩咐了人别去打扰,也没有多加解释。唯一的异常大概便是多出来的那个人——莫莫。
竹心竹韵照顾了他两天,几乎要被累得半死,而且这傻子一点也不领情,饶是燕离陌给他买了九连环和拨浪鼓,玩了一会儿也就甩在一边,叫着闹着非要找泥巴哥哥玩。燕离陌被他吵得头都大了,好言安慰不成,冷脸吓唬也无效,最终只能妥协,带着他去许府,找他的“泥巴哥哥”。
到了许府许淳的院子,才发现不止许淳,尚璟和楼云也在。
“哟,这真是稀客啊,你燕少爷竟然肯挪动玉足出府了,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许淳坐在蔷薇架下的石桌旁,叼着一只酒杯,纨绔样十足,瞧着被门房带进来的燕离陌,他抬眸看去,笑着打趣道。
燕离陌也不理他的怪腔异调,探手到后面拽出莫莫,往前面一推:
“那不是你的泥巴哥哥吗?找他玩去吧。”
许淳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敢情阿陌是在这儿等着他呢,这傻子又丑又呆,偏偏还喜欢黏着自己陪他玩,这可是既不赏心悦目又极度消耗体力的活计啊!燕离陌这报复手段,果然高明,而且让人防不胜防。
莫莫一蹦一跳地去了,拉着许淳就到处找泥巴:
“泥巴哥哥,我想死你了!”
许淳正被他蛮力拽得东倒西歪,闻言脸色更是白了一白,你要是个美若天仙,不,至少看得过眼的姑娘,以这种甜蜜真挚的声音跟他说这句话,他大抵还会感动一下,可是看着莫莫此刻这副“尊容”,许淳当真笑不起来。
燕离陌也听到了莫莫那句话,正准备落座的动作顿了一顿,嘴角一抽,他看着已经忙活起来的莫莫,眼神中竟有一丝怜悯。
“你最近在忙什么?好几日都不见你。”
尚璟虽然被皇帝责骂,但不用再进宫,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神色之间一片轻松适意,他语气平常地询问燕离陌。
楼云虽然不再那样情绪激烈,但到底还是抹不开面子,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默不作声。
“和周公比剑。”
燕离陌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落在楼云身上,转而又看着尚璟。
尚璟微微一笑:“我们还以为你有什么事要做呢?不然今日就找你去了,是不是,楼云?”
楼云被点名,背后一僵,半晌才瞥了一眼尚璟,语气不佳:“是你们要去,我可没说!”
尚璟无奈摇头,冲燕离陌两手一摊,示意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彻底解开楼云心结的重任自然还要他这个系铃人来背。
“差不多就行了,这么不干不脆的,可不是你楼公子的作风。”燕离陌不负他望,白了楼云一眼,言语之间似从前一般随意。
经历清心寺竹林一事,楼云在恼怒之下仍能为自己挡那一剑,燕离陌心中其实震动异常。他一直以为既然自己的秘密被他们发现,那这段从无人刻意维护的友谊就此中断便好,离了对方,他们又不是不能活下去。可是,人的生命中除了那些非他不可的存在,也需要有这样需要时随时随地可以出现的朋友,平时嬉笑打闹,患难时并肩杀敌,这样的人生才会生动不至阴沉。就像是头顶这苍穹一样,不止需要日月光辉的浸润,也需要群星璀璨的点缀。
“要你管,你不是要与我们分道扬镳了吗?”
楼云脸颊微红,却仍记得当时在清心寺后院他跟许淳说的那番话,跟遗言一样,让自己忐忑了好久。现在又这副平时的骄纵样子,这人还真是任性啊,让人摸不准他的心思。
“我说了吗?”燕离陌开始装糊涂,“哦,好像是有一个人一直追着要跟小爷绝交,阿璟,是谁来着?”
楼云懊恼更甚,瞪着燕离陌让他适可而止。尚璟却安心一笑,这便是所谓知己,任何事情都不会让这份为彼此着想的心有一丝褪色。
“好了,既然你们两个解开心结,那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片刻,尚璟转了话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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