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梵洺西装革履迈进会议室大门,眼下横着深深的青影,脸色不辨喜怒。
众人见了一阵交头接耳:这小子面上装得淡定,估计早慌了神了,没见他的黑眼圈吗?摆明是愁得没睡好啊!
梵洺确实没休息好,也确实是愁得,不过他愁得内容跟众人猜想的压根沾不着边。一想到这边糟心事理完就能见以沫去了,激动地辗转反侧,使劲寻思该用什么方式登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见了面又该说什么显得比较自然。思来想去,天也就亮了……
所以说脑补不靠谱,信的是二百五。
回到正题。
梵洺四下扫了一圈,见台下七七八八人都来全了,顿时冷笑一声——那些老古董无利不起早,平时开会能推便推,一出事连个影子都见不着。现在利益驱使,一个个倒起得比鸡还早。
他没在长条会议桌的位置坐下,而是站在主席位的左手边:“可以开始了。”
秘书柳梦打开资料,双手递给梵洺,上面明晰的记录着在座股东们的股份持有额度,排名由大到小,梵洺排在第二位。
他看了眼就随手扔开了,“所以你们的选择?”
梵洺目光长远,嗅觉敏锐,领导力卓群,接手短短一年就将利润提高了三点五个百分点。他能力有多出色在座的诸位有目共睹,眼下虽落了势,但积威犹在,一时竟没人敢出声。
诡异的对峙气氛直到会议室大门再次打开,承氏掌权人承德带着胜利的笑容走进门才被打破。
“路上堵,让各位久等了。”
旁边人急忙介绍:“承德先生就是我们的新任执行董事。”
梵洺牵起嘴角,“是吗?”
“这话说早了。”
梵洺说这句话的时候,承德刚在股东会议象征主席的位置坐下,十指交叉拄在台面上,闻言抬头笑了一下。他已过了不惑的年纪,两鬓霜白,却由于保养得宜的缘故,面上皱纹并不很明显,笑起来有着这个年纪独有的豁达爽朗的意味:“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f.r传承了这么多年,折了梵家这么多人这么多心血,在你手里丢了,的确很难接受。”
这话明里暗里讽刺他无能,偏偏梵洺眉梢都没动一下,径自吩咐柳梦将一叠资料散下去。
承德看见接到资料的众人都是一脸惊疑,倒抽气声此起彼伏,而柳梦还没有发到他的位置,他只能从其他人的脸色上来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神不宁的情况下,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拿到了那张薄薄的纸片。
才看到第一行,就失声道:“不可能!”
这是一份简单的股份评估书,跟之前股东的仅有一点不同——梵洺的排名。
并非屈居第二,而是名列第一。
名字后的股份持有额鉴定是36,而非他所知道的26。
承德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看了很多遍,似要将每个部首都拆开再组合一遍,寻找其中隐藏的猫腻,然而他终究失望了。
怎么会这样呢?他们明明考察过那么多遍,盯梵洺盯得紧就差贴他背上了,怎么可能凭空多了10他却不知道呢?
难道是有临时将股份转给了他?不,不可能。他派人打探过每个股东,美色加威逼利诱,能撬的都撬了。据他所知,梵洺也试图收购过,不过有他重金收买在前,那些人岂会答应梵洺?自是铩羽而归。
就在承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陡然想起一件事——股东们的股份加起来总数是92,还有8属于隐藏部分。该不会那个隐藏起来的股东,就是梵洺自己吧?
若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梵洺事先隐藏一部分股份——至于那剩下的2,或许是他从再从散户手中收回的,暂不考虑——万一碰到如自己这种恶意收购的事,完全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心思何其缜密!何其狡猾!想他纵横商场三十载,居然输在了儿子辈的人手里!
想到此处,承德悻悻瞪向梵洺。
之前梵洺没坐下,他认为梵洺不甘心沦为败寇、舍不下自尊去坐其他的位置,又不得不承认失败,所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坐下都没反应。
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岔了。
梵洺是想,让他品尝到踏上云端的滋味后,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他自己就得跳下去,乖乖把位置让出来!梵洺从上投下的视线,更是带着居高临下,又含了点不屑,看得承德眼睛冒火,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下再不甘愿,面上仍要做出做足了,拱手让位已经够丢人,再加上个输不起,岂不是连里子都要一起丢光?
承德恨恨起身,咬牙切齿地伸出手来,同梵洺握了握:“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梵洺道:“谬赞。”
承德脸上无光,随便编了个“家中有事”的借口就要离开。
孰料梵洺居然认真的回应道:“的确,承先生还是尽早回去为妙。”
意味深长的话语犹如诅咒,听得承德心里直打突,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迈出大楼,就听见来自家中的急电,发妻尖利的呼号直穿云霄:“承德,我要跟你离婚!”
“惊爆!锦荣实业老总离婚全内|幕!”
“承、荣模范夫妇婚姻告急,小三怀孕逼宫!”
……
“别念了。”
“你不觉得一种爽感油然而生吗?”
唐多煦翘脚躺在梵洺办公室的长沙发里,手边垒着一摞报纸,随手拿过一份翻看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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