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说道:“他是和我一起去参加比赛的队友。”
“什么比赛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学科竞赛,比较难,所以他经常辅导我。”
纪母恍然大悟,放心道:“好,好,要参加比赛也不能熬夜啊,结果都无所谓,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嗯。”
“那妈妈先去睡了,吃完把碗放那里,明天妈妈洗啊,别熬太晚了。”纪母叮嘱完才轻轻地掩上房门出去。
三室一厅的规模,女人和她儿子占了两间,她占一间,空间局限,所以用木板在客厅隔了一间,原本她母亲计划另租房,女人拉着她说找人合租困难,等租完这一年再搬,上次把她去送医院可是一个天大的人情,纪母只好答应下来。
纪沫走出去看着那间临时搭起来的小空间,沉默地走向厨房,刚扭开水龙头,她立刻停下手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褪去冬装,深夜的自来水依然寒冷入骨,她拿起案台上的洗碗布开始刷洗碗筷,厚厚一层油渍浮在碗筷边缘,越洗越油腻,她皱着眉头刷了几遍还是洗不掉,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加洗洁精。
看起来的小事做起来都那么繁琐,她盯着在哗哗流水下冲洗的碗筷走神,她似乎从来没做过家务,她既没有主动要求过,她的母亲也从来没有提过,所以连洗个碗都洗了好久。
“咔擦。”
厨房门突然打开,窗帘被风掀起,冷得她立刻清醒,纪沫吓了一跳,瞳孔收缩地望着那扇门。
女人的头探进来,她穿着半松半紧老年人款式的旧睡衣睡眼惺忪地盯着洗碗池旁边的纪沫看了半天,直到还没关紧的水龙头往下滴水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忙急匆匆走过来一把关掉水龙头。
是她,纪沫神情不由放松下来,她蹲下身把碗放进柜子里准备走出去,女人尖锐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大晚上你这是洗碗?”
不是显而易见吗?纪沫没说话,原本放松的神经又紧张起来,女人继续道:“以后这水龙头要关紧,不然滴一晚上得浪费多少水?”
“你知道得浪费多少水不?你们这些孩子就不知道父母赚钱多辛苦,白白让钱流走。”女人心疼道。
自从她母亲来之后,她再没有听女人说她浪费电,或许说过只是她没听见,浪费水也成了重大罪行之一,女人滔滔不绝地训了一顿,见她一直没说话也失了教训的优越感。
“我知道了。”她淡淡说了一句后漠然回了房间。
有些事情是不会变的,就算你以为一切会变好,但是有些人还是不会变的,她随手翻了翻奥赛题,每个字就像连成一块,看都看不懂,一点也不想做。
她捂着耳朵从抽屉里找出最厚的眼罩,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女人的碎碎念,是她没听见吗?为什么没人说话呢?
我不信。
那根敏感的神经似乎与空气里每一个粒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稍稍一点动静就能准确地传到耳膜里,她好像听见一圈人围在一起相互咬耳朵,说话声大笑声此起彼伏。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你们别说了。
她在大梦中被她母亲叫醒,她眼神迷离看着她的母亲,身体不由自主颤抖,纪母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是怎么了?
她还在客厅就听见纪沫大喊大叫不停哭闹,赶紧跑过来把她摇醒,纪沫大汗淋漓眼圈发红,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耳朵,脑子像被灌了水一样混乱成一片。
“别怕啊,妈妈在这呢。”纪母哽咽道,看着她女儿从医院里回来虽然话少,但是也正常地上课,她还以为纪沫开始变好了,没想到只是假象,幸亏她答应纪沫回去,这情况陪读都解决不了。
她已经在心里把那个人渣千刀万剐咒骂了无数遍,为什么噩梦还要缠着她的女儿呢。
纪母静静地拍着纪沫的后背把她搂进怀里,摸着她杂乱无章的头发连连落泪,女人慌张地站在门口和纪沫对视。
纪沫眼神空洞毫无神采,就跟那天她发现纪沫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样让人心寒。
“怎么了这是?”女人忙去拿了块毛巾递给纪母。
纪母给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疼得不行,连声道:“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女人疑惑地打量着一声不吭的纪沫,纪母没再说话,她也识趣地走了出去,谁都有不能说的事情。
被冰冷的毛巾给冻醒的纪沫打了个冷战,她慢慢回过神,各种感官才归了位,全身酸痛,像是爬过山和人打过架一样,脚踝都磕肿了,她直直地盯着她母亲通红的眼眶看了半天,抬手接过毛巾道:“妈,我自己来吧。”
“沫沫,今天咱们不去上课好不?”纪母声音沙哑地恳求道。
不去上学?为什么不去?她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之前常做的噩梦快要把她精神压垮,不过怕什么呢,都是死过2回的人,她不能理解地看向她的母亲,在她母亲苍白的脸色中看到肿胀通红的眼睛,她的母亲仍然担忧地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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