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陡然顿住脚步,因为声音就在前面,就在年级主任的办公室,不过庞一统早就出去了,她出来交作业的时候看着他走向9班。
是毕国华和她的父亲。
为什么呢?
她紧紧抱着试卷靠着墙壁,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遍,一字一句敲碎了她之前所有的假象,是错觉吧?
她觉得自己耳朵越来越脆弱,就像是摆设一样,听的东西都是那样不真实。
今天一定不正常。
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她慌乱地抱起试卷跑进上了楼梯,往下看去,他的父亲依旧是弓着肩膀和毕国华说话,然后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脚步那样沉重。
纪沫蹲在楼梯口不敢探出头去,真得是她父亲,蹲得双腿都快麻木了,她脚踩棉花地走回了教室,抱着试卷失魂落魄地站在教室门口,数学老师匆匆看了她一眼默许她进教室,继而粉笔如键哒哒哒在黑板上写着。
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去而复返的纪沫,她木然地坐在位置上,盯着原本该交上去的物理试卷发呆。
后桌悄悄地敲了她一下肩膀,心虚小声地问道:“课代表,能不能把我的试卷还我一下,我忘记写名字了。”
她想也没想把试卷全部传到身后,啪的一声吓了后桌一大跳。
杨琴扭头看了眼心不在焉的纪沫,推推她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纪沫摇头,下巴垫在手背上盯着在讲台前玩漂移的数学老师发呆,他走得真快,一下从黑板那头滑到黑板这头,就像在玩跷跷板,不停地维持自身平横不落地,黑板上是一道又一道画出的标准的抛物线,双曲线……
以前怎么没发现数学老师的画工这么好,信手一挥一气呵成,标准的圆圈就展现出来。
可是并没有很多人欣赏他的杰作,他们埋头只看着自己的课本或是做着其他小动作,杨琴一边记着笔记一边透过桌上的一个小洞看漫画。
下课铃响。
罗斌和几个男生鬼鬼祟祟地在讲台上放什么东西,被吵醒的庞熊愣了一下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坏笑着,就像做了恶作剧即将得逞那种坏笑。
英语老师说笑地走进来,拍了拍讲台上残留的粉笔灰往四周看了一遍,罗斌躲在桌底偷笑。
她扬起眉毛不悦道:“罗斌,你躲桌子底下干嘛?”
罗斌顺从地抬起头捂着嘴偷笑,英语老师疑惑道:“你笑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月考英语又没及格?你还好意思笑?”
“你看有几个人没及格,咱们班就你一个。”
“是是是,老师,我错了。”罗斌合手口是心非承认错误,坐在去的时候纪沫听见他好像得意地笑了一声。
“啊!”英语老师尖叫了一声。
一只癞□□滴溜着丑陋的眼睛趴在讲台上,妈耶,吓得前排女生连连后退,一个个被这只丑陋的大癞□□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拿起课本挡住自己的眼睛。
丑得不忍直视了都。
英语老师愣在一旁,尖叫一声之后就沉默了,脸色变得尤为难看,眼镜快要掉下来,幸好被鼻梁抵着,扁平的鼻梁顽固地撑着眼镜,命悬一线。
方才几个男生忍不住大笑,罗斌笑着跑上讲台捻起那只大癞□□,拎在手里特意在那些女生面前晃了一圈,然后突然伸到范伊依眼前,范伊依吓得把手上的书一把拍落了那只癞□□。
癞□□翻着白肚皮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上,眼珠子被踢到一边,那些女生尖叫地跑开,生怕恼羞成怒的癞□□吐出猩红的信子。
妈呀,太吓人了,杨琴一把抓住了纪沫的手。
纪沫往那只背朝大地肚朝天的癞□□看去,形态逼真,罗斌破口大笑,指着那些胆小鬼捂着肚子大笑。
这是一只假的玩具癞□□,不过极度仿真,骗过了所有人。
英语老师脸色越发阴沉,刚才还是阴天的话,马上就要电闪雷鸣了,罗斌似乎毫不忌惮你,提起那只破相的癞□□走到英语老师面前低头认错。
英语老师面无表情拿起书扬长而去。
庞熊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完了,罗斌,她肯定告诉班主任去了,哟呵。”
罗斌急忙喊道:“老师,我开玩笑的,我真是开玩笑的,今天愚人节啊!老师,我错了。”
刚才一同恶作剧的几个男生在后面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一场恶作剧换来的结果就是英语课自习。
班主任毕国华吊着眉梢走进教室,方才哄笑的教室此刻压抑到窒息,大家纷纷埋着头盯着自己的桌子不敢出声,罗斌更甚,听说英语老师回到办公室被气哭了,至于吗?不就是在粉笔盒下面放了一只假的癞□□,愚人节开个玩笑而已啊。
原来今天是愚人节啊,那是不是说过的听见的都可以不当真呢?纪沫盯着青黑色脸的毕国华,心想着他和自己父亲在办公室的谈话。
她父亲问她这一个月来的近况,问她有没有反常,第一次听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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