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喟叹:“陈舟,这可比你上次输给我的高级多了。”
“方浩,你哪里买的啊?还是限量版的啊!”
“喂,你小心点,人家方浩又不是送给你的。”范伊依嫌弃道。
“陈舟都不介意!”
范伊依朝他吐了吐舌头,陈舟笑道:“谢了啊,方浩。”
方浩顿了顿,别过脸淡淡道:“不用谢。”
“我说你俩怎么这么客气啊!”范伊依有口无心道,“谢谢,不客气,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方浩尴尬地摩擦手掌,耳根开始泛红。
“谢谢各位了,考试结束我们去吃大餐,我请客。”
整个食堂,就他们这里热闹非凡,考试前还能这么疯真是羡煞旁人,纪沫坐在一角,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耳畔是嘈杂的说话声,呜呜呀呀,什么都听不清楚,唯独陈舟的声音清晰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原来我们真的不一样,陈舟。
纪沫默默地从食堂走了,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地各说各话,陈舟转过头才发现纪沫早就不见了。
下午最后一堂课,毕国华例行交代着考试事宜,搬桌子移凳子的声响响彻了整个校园,彻底盖过了放学铃声。
陈舟收拾着所有的书本,好在提前把所有的书搬回了家,本想轻装上阵顺便帮纪沫抱书回去的,没想到中午又收到一大堆礼物,陈舟站在桌子面前和几个礼盒大眼瞪小眼。
“陈舟,这些都是礼物吗?”杨琴转过头惊讶地问道。
“嗯。”陈舟满腹愁绪。
“你过生日吗?”
陈舟抬起眼看了看她,点了点头,杨琴吃惊道:“啊,生日快乐。”
“谢了。”
杨琴红着脸转过头去,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买礼物,她以后可能再没机会和陈舟同班了,崔萌站在教室门口冲她挥手,她扭过头鼓起勇气朝陈舟笑了笑,提高音量说道:“陈舟,考试加油!”
陈舟有点惊讶,这还是杨琴第一次这么大声和他说话,他抬起头回答道:“你也是啊。”
杨琴慌乱地点点头红着脸跑开了,陈舟往纪沫方向看去,纪沫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了,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他抱起桌上的几个大盒子追了下去,幸亏骑了自行车,陈舟推着满载的自行车紧张地走在纪沫背后。
怎么办?太紧张了,考试都没这么紧张,陈舟紧握着车把手,感觉掌心温度可以把上面的塑胶给融化了。
他脑子闪过无数画面,想象纪沫各种答案,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担惊受怕了?
谁知道呢,或许喜欢本身就是一个担惊受怕的过程。
陈舟心里小兔乱跳,跟着纪沫到她家楼下,楼道口来来往往有人进出,纪沫抬起脚步而后又停了下来,她转过身看着陈舟,说道:“陈舟。”
陈舟扶着自行车,局促地看着她,眼睛里倒映着她冷漠的脸,她忽然想起那天寒冷的早晨,陈舟的嘴唇都冻成紫色却还是站在楼下等她,执着地说:“我要送你上学。”
然后一送就是一个月,而她腿伤之后却自己走掉了,刚刚想说出口的话又说不出来,她不知道一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会让陈舟有多失望。
纪沫沉默了太久,陈舟开始担心起来,他摩擦着身后的礼盒,鼓起所有的勇气说道:“纪沫,把眼睛闭上。”
这句话就跟那句“张嘴”一样无理取闹,纪沫却像是着魔一般闭上了眼睛,黑暗里眼前似乎有光亮在闪动,她闭着眼睛把所有人来人往各异神色抛到脑后。
就给我这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机会,让我痴心妄想一下,她听见她的心在说话。
空气里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噬心入骨的香味,纪沫全身僵硬。
“睁开眼睛。”
一束鲜妍明丽的丁香花静静躺在白色礼盒之中,宛若躺在精美棺椁里的睡美人,静谧安详,绝美与死亡的交织。
纪沫脸色煞白,她感受到冰凉的汗水沿着她手臂蔓延,好像蜒蚰爬过了全身,湿冷黏腻,恶心作呕。
她盯着那簇灿烂的丁香花,每一朵花都好像在张口大笑,笑出一张丑陋苍老的脸,耳边响着嘈杂的声音,她听见它们不断重复地说:“你真恶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她花了五年修建的城堡,却因为这一束花顷刻间彻底崩塌,她听见碎砖烂瓦在她心上分崩离析的声音。
她听见它们嘲笑,它们讽刺入骨:“我知道你的秘密,你真脏真恶心。”
“纪沫?”
她看见陈舟无辜的眼睛,她看见他一直局促的表情,她看见他在说话,但是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纪沫茫然地点点头,陈舟把花往她手里一塞便落荒而逃,纪沫一直看着花走神,手脚冰凉,陈舟跑得极快,心跳加速,才发现自己忘记了纪沫还没回答。
本来就不是一个疑问句,让人怎么回答?
一句“我喜欢你”好像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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