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是问候了,一点也不意外,仿佛她就该出现在那儿,安静地像个幽灵一样地抱着书或者干脆盯着彩色玻璃窗发呆。
家养的两只猫头鹰都停在拱形窗户的栏杆上,上一秒似乎还在打瞌睡,下一秒钟就扑棱着翅膀到处飞。另一个家用小精灵站在一张漂浮着的地毯上,拿着刷子和抹布一点一点地擦着玻璃窗和门廊上的雕像。
每天都是先听见了黄铜钟的声音,门厅的画像和画像之间几乎没有间隙,大部分画像里的人都在沉睡,偶尔争吵,还会用德语问她问题,她听不懂,只能对它们摇摇头,仓皇离开。
几扇细长的拱形玻璃窗外,繁重的天鹅绒窗帘透漏出一丝丝光线。为了看清东西,必须打开所有的灯。
再过了一阵,亚历克丝会偷偷打开书柜。
柜子里藏着一些照片,一个高贵而美丽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站在她身边,女孩的手搭在椅子的椅背上。她仔细地辨认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是祖母——美人老了,一双锐利机敏的眼睛却没有老去,正如她颈上的那串蓝宝石项链一样。那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显然是她姑姑,亚历克丝从来没有见过她,听说她远嫁东欧便再也不愿意回来。乍一看亚历克丝发现她和自己的祖母、父亲、自己其实都非常相似,血脉非常顽固,如出一辙的蓝眼睛、深眼窝和薄嘴唇,也都是中等个子,体型消瘦,神色甚至都看起来有些阴郁和哀怨,仿佛身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痛苦秘密。
她选择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图书室,有一些书是德语的,英语的只占其中一半,她读的时候只能把自己看得懂的全部挑出来,其中有一些和黑魔法有关,也被她纳入了可读范围。
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排遣痛苦,她开始研究如何成为一名阿尼马格斯。霍格沃茨的事情让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她不想加入那些纯血主义的小团体,只好想办法躲起来。把自己变成一个花瓶或者一个地灯固然能够骗过所有人的眼睛,但长时间保持静止不动未免太难为她了,考虑到这点,她抱着侥幸的心理开始研究阿尼马格斯。万一练成了,那多少能够安全一些。
她几乎一个暑假都在忙这一件事,一个人躲在图书室阴暗的角落里尝试着让自己变成阿尼马格斯,图书室里收藏着一位英国变形学家的手稿,里面清晰地记载了很多诀窍和心得,她一条一条研究,真正练成的时候已经是暑假末尾。
她的阿尼马格斯是渡鸦。
渡鸦是死亡的象征。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她喜欢这种动物,欣然接受了这个今年以来最好的消息。
她又长高了,镜子里的十五岁女孩有着细细长长的浓眉和微微下垂的蓝眼睛,高鼻梁,薄嘴唇,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清秀,苍白,又带一些忧郁。非常“斯莱特林”。和这个年纪的大部分人一样,她开始学着修饰自己的外表,修理眉毛,涂一点点带颜色的唇膏,让自己黑色的头发保持在过肩的长度。
她在去霍格沃茨的火车上和派克姐弟坐在了一起,他们给她带了一些小礼物,游乐园里的纪念品,小小的钥匙圈什么的,她用不上,但是觉得挺好看的。亚历克丝暑假没有去任何地方,但好在对角巷里新出了一种限量版的墨水,她选了三种颜色让他们自己分配,大家看起来都很满意。
也许是因为新学期有个好开头——拉文克劳的朋友们总能让她更轻松,并且又有了新的目标:o.s需要她好好努力。她的情绪好了不少。雷古勒斯-布莱克有时候会跟她一起自习,问一些魔药相关的问题,他对古代魔文也很感兴趣,新一年的选修课他打算继续攻读古代魔文,朋友之间的兴趣爱好是会传染的,连带着亚历克丝也开始跟着看一些古代魔咒相关的书,研究人鱼语和北欧神话里的古文字。
她有一次从图书馆出来,正好看见雷古勒斯抱着一本书,站在门口等着她。
“你有问题么。”她习惯性地问。
“有,”雷古勒斯指了指一段书上的古代人鱼文,他像是不太好意思承认。
她就着他指的地方开始翻译:“我把yù_wàng的网投掷向您美丽的双眼。纺车轮一样的海浪啊,无法冲刷我最深沉也最无从表达的爱。”
“这个词,是爱?”他指着那个词。
她想了想,跟他解释道:“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北部的人鱼语里,’爱’这个词存在一种比较偏门的用法,特别是在巴伦支海地区,它的后缀会细分不同种类,一种是不可能达成的,另一种是可能达成而目前没有达成的。”
他顿了顿:“那么,这是哪一种?”
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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