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人说过我名字起得不好,‘鹤宁’是我爸起的,还是翻的唐诗,就是那句‘闲云不系东西影野鹤宁知去住心’……我爸取闲云野鹤之意,希望我是个闲散安逸的人。但是那人却说了,闲云又叫浮云,野鹤也是孤鹤,我这名字起的注定孤孤单单,无依无靠……我爸当时气急,把人打了一顿,我却一直记在了心里。后来我爸早逝,我更是深信不疑。现在想想,那个人就是个街头闲磕牙的碎嘴,能懂什么。但是有些习惯已经成了自己的本能,比如谨慎,小心。”
路鹤宁轻轻笑了两声,又道:“上次我陪客户,算是微醉,但神智一直清楚,跟你上车的时候虽然没料到后面的发展,但是平心而论,我那晚跟你说的话,后来跟你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是出自真心……我很信任你,也喜欢你,换成其他人我连车也不会上。可是发生关系是一回事,同居做伴侣是另一回事,我现在能接受前者,但是对于后者,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准备好。”
徐稷回过神,心里顿时紧紧一缩,只是喜忧参半,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只能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琢磨路鹤宁的意思。
路鹤宁一口气说完,也有些紧张。的确如徐稷所说,他有时候的确很保守,比如曾经暗暗决定,只和自己唯一的伴侣发生关系。他以往谨慎又紧张,自卑又自负,上一段感情里的恋人已经足够优秀,他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偶尔的时候,路鹤宁也会想,假如自己回到过去,成熟一点,真实一点,撇开那层爱慕虚荣和假清高的遮羞布,是不是会少走很多弯路,甚至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变的这么奔放,是徐稷太特殊还是自己已经被这个社会慢慢改变,等再过几年自己会不会后悔……又或者现在,徐稷会不会因为他的这番话觉得他低贱随意,但他的确顾不得了。
宁珊那边的交谈大概已经告一段落,路鹤宁看到她朝自己看了过来,一旁的徐稷却始终没有反应。
路鹤宁的心情一点点的落了下去,原本那些似有若无的得意欢喜,渐渐也没了滋味。
他转身往宁珊那边走,后面却有人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路鹤宁脸上忽的一下热开,心脏也像被人触到了痒处,四肢百骸麻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忙往回抽手,却又被人牢牢攥住了食指。
徐稷略微靠过来,攥着他的食指不放,声音却有些委屈:“你长篇大论的,除了诗词就是成语,也不给解释解释,我反应过来前半截儿差点气的魂儿都飞了。”
路鹤宁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又有些不自在:“那现在呢?”
“现在又飞回来了,”徐稷道:“你可别嫌弃我没文化……”
“谁说你没文化了,”路鹤宁扭头瞅他一眼,忽然笑笑:“你多厉害,成语甩的一溜一溜的。”
徐稷愣了愣:“真的吗……”
“对啊,”路鹤宁抽回手,边走边道:“你这个人烂好人,没原则,妇人之仁,软弱可欺……啧啧啧……”
第53章
路鹤宁换工作后生活一直十分规律,早上六点半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然后就去公司上班,一直到晚上再回来,自己做点饭,收拾完不知不觉就是九十点,就到了睡觉时间。每天的时间都跟不够用似的。
等到了徐稷这里,他老工作刚丢,新工作又正赶上五一放假没人招聘,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想着自己会闲得发慌,谁知道两天下来,他就发现光做饭拖地洗衣服这些琐事,因重复率高,涉及面广,忙起来一点都不松快。
偏偏徐稷在家的时候还特别黏他,大概新鲜劲儿没过,碍手碍脚的跟路鹤宁后面。路鹤宁去洗个衣服他要跟到洗手间里说话,路鹤宁收拾衣柜刷个拖把,他也要时不时的凑过来亲一口。一来二去,成了家里头号的大型障碍物,路鹤宁撵一次不好使,又不忍心总挂着个脸,只得随他去了。这一一来,等他终于喘口气坐下来了,一眨眼往往又是晚上八九点。
路鹤宁对此有些烦躁,去年冬天跟徐稷合住的时候他也干活,那时候空闲时间明明多得很,现在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标准的家庭主妇模式。这生活节奏还不如宁珊有劲头。
他跟宁珊聊起,后者却笑道:“过日子就这样,家庭主妇不见得轻松,一日三餐吃完早饭,不等多久就要做午饭了,午饭伺候人吃完,过不了几个点就是晚饭。中间的空要打扫卫生,洗衣服,为了菜肉新鲜每天还得跑去市场……里外里都是活儿,没有孩子还好说,有孩子了更是不得闲,其实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
路鹤宁发现自己正好能对号入座,叹了口气问她:“那是什么?”
宁珊道:“最主要的是在家里就等于是闲人,都说挣钱的辛苦,在家的轻松,所以在家那个的做饭不能误点,衣服要洗的及时,房间要打扫的彻底……感情好的时候还好说,能落句辛苦,感情不好的时候只能挣钱能力说话,一出矛盾,家庭主妇永远是被指责坐吃等死的内个,所以我吃了次亏才算是明白,经济一定要独立,现在能为了爱情放弃工作的女人,都是伟人。”
这话不知道怎么又传到了徐稷耳朵里,路鹤宁隔天在厨房做饭,他挽着袖子来帮忙,随手抄起一把芹菜,边洗边道:“我觉得你这两天憔悴了,昨天睡觉的时候我摸了摸,你腰上都快没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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