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围剿任务,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狐疑的瞟了眼笑得阴险的段大总统,总觉得断气鱼在这件事上有点小题大做。
区区四千的流寇,居然要动劳华夏大总统亲自出面请自己出马,真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不过……
喧嚣的灰尘在玻璃窗上空的光影里跳跃,少年不置可否的笑容在耀眼的光线里更加神秘莫测,颇具中国特色的桃花眼挑起冰冷的眼角弧度。
他实在很好奇这犹如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倭桑军队究竟是何来头呀!
——居然敢在我华夏帝都旁肆无忌惮横行无阻,真当我华夏无人吗?
随着一零七六五团开拔的还有二分之一睚眦队员。
事实上,这并不是方君乾第一次带领陌生军队作战,毕竟战机不等人,在特殊情况下临时调换指挥长官也是情有可原。
在这方面方少帅可谓经验丰富。
这一零七六五团也不会是例外——方少帅自信满满地想:即使他是臭名昭著的“逃亡军团”!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为他失眠。
严帧正在擦枪。
雪白的手帕,乌亮的手枪。
被擦拭得锃亮的枪管映射出擦枪着怨毒阴冷的眼。
“方少帅,我代地府里曾家一家老小向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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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
玄机子人世浮沉千余载,这般日子如指间漏沙,怎会在他心中留下一丝一点的痕迹?
于是一甩拂尘,说不尽的道骨仙风,道法无情:“沧海桑田变化大,悲欢来去太过匆匆,贫僧已记不得太多前程过往。”
似乎对玄机子的回答并无意外,得道高僧只笑笑不答,温和慈祥的眼中淡淡流露出悲悯的意味。
了尘抬眼遥望广袤苍穹——
夜幕完全降临后,垂冷九天。银河横跃于眼前,辉辉煌煌点缀夜空,令人不由自主臣服于自然无上之玄妙。
风起,流云散。
璀璨群星中,唯独紫微黯淡,帝星无光。
“一千多年前的今天,有一个叫方君乾的帝王,自刎于袖手崖桃花树下。
那一天,霞光昭灼,滔滔江水正值桃花汛起,三尺青锋横过脖颈,红衣帝王挺立身形如标枪,突然直直倒下。
溘然长逝,长醉不醒。
那一天,花雨飘零,一江春水带走片片落红,也带走了帝王炽烈的生命。
“我等消弭了无双的劫难却消弭不了少帅的厄运。帝星,大劫将至……”
只道是一千年的fēng_liú冤孽。
却不知,这千古fēng_liú过后,再无fēng_liú。
肖倾宇冲入房间反手带上门闩靠在门板上。
他抓着胸口。心脏还在缓慢跳动,延伸出一片惶惑与恐惧杂芜的荒凉。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对于未来不可预测的未知的恐惧。
脑海中反反覆覆重复着了尘那句话——“帝星大劫将至。”
君乾……
“肖倾宇你发什么疯!”
周武急得赤红了双目,怒吼一声:“大军拔营在即,你现在离开就是临阵脱逃!你要想清楚了,即使军法处不处置你,段齐玉也不会放过你!”
肖倾宇冰冷一笑,与平素温润纯然的轻笑截然不同,染了些许缥缈与冷酷的意味:“肖某的事肖某自己会处理,也会自己负责到底!”
“给我个理由!”
“这次我们只不过先和倭桑军队相互试探,少了肖某一人于大局无足轻重,可是少帅那边……”白衣少年欲言又止,不敢想象接下去的画面,“周大哥,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此去凶险万分……段齐玉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我不能由着他一个人陷身险境。”
周武叹了口气:“就为了这莫须有的危险?肖老弟,别忘了你可是当着军部所有人的面签下军令状的。”
先不论方君乾有没有危险,即使他真的命悬一线,那么临阵脱逃的肖倾宇就算救得了少帅,都逃脱不了军法处的制裁!
“肖某知道后果,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乍冷更寒的语调,混淆了节令。
竟让周武接下去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最终,周武做出了让步。气急败坏地挥挥手:“去吧去吧!擅离职守这茬儿我先替你瞒着,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段齐玉怎么发挥!瞒得了多久我不知道,你尽量早去早回!”
因倭桑那支神秘军队的缘故,方君乾在平京搁了半年,整得人都生锈了,好不容易带兵南下,又花了几个月时间搜索出那队兵马所在的具体位置,已值暮春。
满天柳絮纷纷蒙蒙,被东风卷得均匀,像把雪团搓散,把鹅毛剪碎,随逝水流落,委顿芳尘。
暮春里的焉水流域就淹没在一片白茫茫的流风中,显的摇摇欲坠。
方君乾望着幕天席地的飞絮,忽然开了口:“还真有几分倾国倾城的味道。”
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可惜没有桃花。
严帧仔细打量着方君乾——他曾仔细调查过他,也不止一次在报纸杂志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可是亲眼看见真人的冲击还是远远大于照片上的。
他有一双极具东方特色的桃花眼。细长,眼尾略上挑,睫毛长而密,眼形若桃花。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天然自成的散漫和不羁。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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