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皆是苦涩,叶翌然抬眼看着他,喉咙紧的厉害,“我也没说要走。”
常知恒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身体朝里面挪挪了,“夜里凉了,你早些回去。”
叶翌然盯着他的背看了一会,将手里的蜡烛放下,常知恒在心中默数,正好数到了一百,叶翌然走到了屏风前解了衣裳。
又是一个一百,叶翌然就在他身边躺下,常知恒压住心中的窃喜,低声道:“你不必如此。”
叶翌然闭着眸子颇有上断头的样子,道:“你来吧。”
常知恒撑着身子去看他,印入眼帘的是他紧闭着眸子的样子,紧张的神色还没有褪去,“你乖一些,我要不了多久。”
叶翌然不想答他的话,不是因为臊的,是不信他,常知恒用唇碰了碰了他的眉头,顺着路线又到了耳朵,轻声呢喃着:“待会子你可别哭。”
屋里有风,吹灭了摇曳的烛光,枕前青丝相缠,指尖之下是一片温热,常知恒吻了吻他的额前,诱哄道:“翌然,你瞧瞧我呀!”
□□愉。
“可有把我的模样记得清楚了?”那人陡然睁开眼睛,脸上挂着笑容,分明就是醒了许久。
常知恒勾了他一缕青丝在指尖缠着玩,叶翌然肃着脸,一副被欺骗的恼意,干涩的问道:“你好些了?”
“没好多少,一会子在让小厮来看一会,你且睡着,我会弄些吃的来。”常知恒这具身子要死早就死了,他控制着身体的数据,该病的时候决计是一副活不过明天的样子,也就是这样才能把人骗了一回又一回。
这又让他想起了刚到找他那会,和记忆中差的远了,哪里还是那个捉虫虫的邪恶的娃娃,手里拿着布袋来敲门,脆生生的一句“哥哥,我们一道去私塾呀!”
生生的让他强忍了十几年才将心上人吃掉,他还记得那天两人从私塾出来,拐了两条道,到暗巷子,就听着有女子轻喘声。
叶翌然心思纯白,问道:“那女子可是遇到了什么坏人?”
常知恒打开折扇眯着眼睛笑道:“她了快活着哩,如何,要不我带你试一回?”
叶翌然摇了摇头,手里捏着书卷,常知恒诓他:“前头不远处新开的酒家,尝尝在回家也不迟。”
叶翌然本欲拒绝,常知恒又劝了两句,谁知常知恒将他带到了倌楼,见了几场活生生的春梦图。
出了门,常知恒又问他,“怎么样?”
叶翌然脸上燥热,急着回家,常知恒捉着他的手低声笑了,“怎的你怕了?”
“怎会,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先生说不懂不可装懂,心中有疑定是要弄个明白,今日我教你弄你明白,你说如何?”常知恒循循善诱,将人说的云里雾里,最后两人骗到果林要了第一回。
之后又骗他在私塾要了几回,终于在叶翌然几天直不起腰之后,找了书一查知晓被骗了,再是没有理过他了。
思绪拉的远了,忍不住笑了出来,收回神绪看着撑着身子正要起床的人,道:“你且躺着,我去去就来。”
叶翌然挡了他的手,强撑着身子要起来,常知恒拗不过他,在一旁嘀咕着:“翌然,你可知道我为何那么心悦你吗?”
“满嘴胡话没个正经,我怎会信你?”两人比较此时的叶翌然更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常知恒也不管他听还是不听,兀自说道:“那时候的你……”
不知天高地厚,就那么一句“跟我走,我把血给你喝。”,识破吸血鬼身份的人都会死在吸血鬼的獠牙之下,而你却不知道当你把手放在我嘴边的时候,我是下了咬死你的决心的。
在那个空间吸血鬼为了防止被人类发现,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会将之抛弃,就如丛林法则中描写的一样,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就在我即将被淘汰的时候,你出现了。
“你又说什么胡话。”被抹灭的记忆的mw怎会记得这些,只知道自己是叶翌然,清风堂的公子。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重新开过。
人都说常家的祖上积德,这常家的爷断断续续从阎王爷那借了几次命,又有人说是沾了隔壁家叶公子的福气,你瞅人叶公子不是考上了状元么,那喜气大。
常知恒坐在茶间里听着楼下人议论,打开折扇对一旁小厮道:“去,去跟叶状元说,隔壁爷又快不行了,正在前面茶间喘着。”
小厮“呸呸”两声将瓜子咳吐了出来,“爷,你这能不能换个招,都用烂了。”
常知恒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小厮撇了一眼,“爷,你这是心疾,又不是肺病,怎么还弄出血来了?”
“你懂什么,不带点血,状元不会真心痛。”
“爷,你就不怕哪日有个不测,叶状元知晓爷是在骗他?”小厮嫌弃的瞅了一眼自家爷。
“你懂什么?他早就知晓我是在骗他了,去,去把那窗户开一点,一会子等状元来了,我们好在那聊会天。”
小厮把手上的碎屑拍掉,去把窗户打开,走到门口道:“爷,按着你的话说,状元不来咋办?”
常知恒挥手道:“他会来的。”
果然不多时,门就被推开了,常知恒还没准备好,帕子掉到了地上,嘴里还磕着瓜子,颇有些尴尬,“那个,翌然,那是我刚才咳的……”
叶翌然脸色暗沉,他道:“常知恒你别老用这话唬我,说不定哪天我不信了,你就不在了。”
常知恒身形一滞,走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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