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他的颈项,逼自己俯身与之接吻。宋逸控制下的吻总是非常情`色和绵长,黎曜不太能适应这种过于温吞的节奏。
一边低头接吻,黎曜一边将坐在沙发上的那人抱到自己怀中。对方的腰身过于纤瘦却埋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黎曜从腰身一路往下,隔着西裤抚摩宋逸的双腿。他抬起宋逸的右腿,宽松的西裤立刻滑落至膝间,他的指腹终于踏足那处白`皙肌肤,和还未褪去的纹身。
“我喜欢这个纹身。”黎曜低哑着嗓音说,“在戏里的时候,我就想射上去。”
宋逸笑起来踹他,没用什么力,才又微笑道:“我没你那么低俗,我只想射你脸上,黎曜。”
黎曜眸色幽深地凝视他,而后不期然地,他如同一只被驯服的大型猫科动物般,整个人覆身下来拥抱住宋逸,拥得太紧,抱得太疼。他被他锁在怀中只有勉强回拥,频频轻柔地吻那人熟悉又陌生的眉眼,耳鬓与下颔。
落地窗外的城市夜色高高在上,显得温柔又怜悯。
总有那么一个时刻,我们不得不对时间的残忍妥协,终于坦然承认那个青春张扬又任性的自己,年少的坚持和轻率带来了不可追回的后悔。
他掌中的这具骨骼一寸一寸是如何长成现在这般模样。
漫长的十年时光,他的少年是如何离开他,又重回他怀中。
他们谈笑着聊了一夜。
即使不相爱,他们也会是一生好友。夜的最后,他们在十年琐碎的长河里沉沉入睡。
第二天黎曜睁开双眼,望见宋逸单手撑着半张脸,正若有所思地凝视他。黎曜闭了闭眼,张开笑眼,沙哑地问:“在想什么?”
“你。”对方睐眼笑笑,声色动人。
黎曜很快想起来对方从大学时代就是个情话高手,他在往日玩笑交手时就常常难于招架。
宋逸伸手过来抚摸他的颧骨,流连不去,眸中仿佛藏了一层蒙蒙的雾,深重得疏离。黎曜十分讨厌宋逸的这种眼神,会让他生出即将被人抛下的直觉。
他们毕业的那天,宋逸也是这样凝视他,笑着道别。
宋逸轻轻叹了口气,他眼底的薄雾终于天霁散去,他下了决定般,柔和地说:“我必须对你坦白,我并不总是那么喜欢你,黎曜。”
宋逸是个控制狂。但他控制不了黎曜。黎曜与生俱来的耀眼,都能教他生出摧折欲,宋逸从未主动伸手摘取,是不愿花朵凋零掌中。从以前开始,黎曜就不知道,只要他离他远一些,他就越不喜欢名为黎曜的一切。
十年多来,他几乎以为,他对这个人早已消逝了爱意。他不过是忘怀不了当年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从树影中走来,美玉生光,一见便是终生。
“你笑什么?”
宋逸指尖掠过黎曜的唇,他耐心地在等他回应。
黎曜知道,对方是在解释为什么当初会选择分离。黎曜想,他还是爱这个人温柔无害的皮相下,那真实又残酷的灵魂。他笑了,像很多年前那样。
“我在笑,与你恰恰相反。”
他撑起半身,掠夺那人的指尖及至唇瓣,话语细碎在这温柔缠绵的早安吻中。
“我不喜欢的是,我总是那么喜欢你。毕竟我可是个无可救药的自恋狂啊。”
他们心知肚明,当年的分别是两个人无言而共同的决定。宋逸笑着对他道别,他也在心底说了再见。
这个吻的最初,宋逸一直眸色温柔地凝视他。吻至中途,他在他低诉的爱意中百转千回地微微笑了起来。他逐渐回应黎曜的吻,在交缠的唇齿间吐露喁喁情话。
“黎曜,是我输了。”宋逸默数过无数遍对方的心跳,他记得黎曜胸膛起伏的所有弧度,他深深地怀恋他的味道,他无可抵挡地迷恋这个男人的一切。
只要他在他面前。
那些无疾而终的情意,那些不可抗拒的曾经,终于又在此时此刻以不同面目挟狂嚣之姿全部奔腾汹涌而来。如雨水终将汇于河流,花朵终将绽于盛放,顺理成章,毋庸置疑。
“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确认,我有多么爱你,所以不要离开我,黎曜。”
让我凝视你。
黎曜。
刘志君包下了一个小型影院办内部试映会,他神秘兮兮地偷偷给两人电影票,说一定要来。
宋逸倒是挺期待成品的,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第一部由他主演的电影。更何况,说戏的导演是入围戛纳奖的未来新星,搭戏的主演是当红人气天王,这阵容绝对算不上亏待他。
再加上刘志君之前给的剧本就是个三无产品,无名字,无配角,无顺序。几个月拍下来,宋逸感觉自个儿就是和黎曜一直在拍各种动作戏,期间统共换了两个棚,还没出过一次外景,就杀青了。
他也捉摸不准刘志君想讲个什么样的故事,和黎曜齐齐诋毁刘志君这是打着同志纪实的名义拍小黄片儿。刘志君誓死不从,抱着他的剧本入戏很深,痛哭流涕地大吼你们这群不懂艺术的凡人,不准你们玷污我的女神。
今天终于要见庐山真面目,宋逸想,不管是驴是骡子,都得溜溜。他在影厅门口遇见正在抽烟的黎曜,黎曜灭掉烟,朝他笑得很性`感。他也意味深长地笑了回去。
黎曜同他一起走进影厅,中间几排已经有人落座,他往后排走,黎曜随在他身后。
影厅里面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他们也没有。很快工作人员关掉了影厅内所有的灯,只剩下大荧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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