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的攻势一天比一天猛——这是理所当然的。
谁让魔修这边,裴夙被传闭了死关生死不知,联盟那边又得到了大批金援,“弹药”充足,大把大把的撒钱加上美女效应,自然有不少愣头青往上冲的。
坐镇指挥的阮媚和余玉堂初初还应付的游刃有余,结果裴夙迟迟不归,人心就渐渐开始有些散了,怨语漫天,都说老祖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带着美女逍遥,不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了。
左支右绌,倒是被灵素占了不少便宜去。
今日的会议室里,便似乎笼罩着一片名之为“沉闷”的云。
余玉堂有些头疼的瞧着手上的账簿,细细计算着抚恤和伤亡的情况,揉了揉额头,瞧着下面一片人沉声说道:“老祖的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和阮姑娘的确都不知道他的行踪,说实在的,我们是他的什么人,他怎么可能特意对我们交代?但是不管怎样,基业总得守着,不管付出多少伤亡,总不能堕了老祖的名头吧,否则老祖回来,我们如何交代的过去!如今情势如此,到底怎么个章程,诸位都说说。”
他说的是老实话,底下却一片乱哄哄的闹腾。
有个声音阴阳怪气的传过来:“反正老祖也要飞升,基业不基业名头不名头的,他老人家在乎么?他都不在乎,我们打生打死是为了谁啊!”
一片喧嚣叫嚷,这些日子的憋气,仿佛在这一刻像一锅水煮沸到了顶点,开始扑腾扑腾的翻滚起来。
余玉堂微沉了脸,他正待说话,阮媚已经“砰”的踹倒了面前的桌子,狠狠一扫诸人:“哪个贪生怕死的说出来的话?别藏头露尾的,有种的滚出来当面说!”
她大发雌威,气势摆的十足,当下场面倒是安静了一下。
只是余玉堂和她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清楚,若是裴夙再不回来,他们大概就真的要做壮士断腕的战略性收缩了。
别的倒是没什么,这处洞府是方圆千里之内灵气最多最精纯的一地,再加上裴夙曾经做过改造,以山脉走势为底,建了一座规模庞大的聚灵阵,光光材料和人工就所费不赀,将这个让出来,却是实在可惜了的。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忽然底下骤然变得像死一样的安静,余玉堂讶然望去,却见高挑男子身如松柏,背对阳光,他身无长物,只手中抱着一个沉睡的女子,龙骧虎步一般大步迈进了议事堂。
余玉堂浑身一抖,身前阮媚已经俯下了那颗始终桀骜不驯,却只对一人而低的头颅:“老祖安好。”
竟是裴夙归来!
他若无其事的摆一摆手,转身一拂衣衫下摆,便在上首椅子上端坐下来,又将手中抱着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边的太师椅上头躺着,他这才扫了一眼全场,被他这厉眸扫过之人无不战战兢兢之余,他这才缓声笑道:“在讨论什么?见了我,就不开声了?”
“……”废话,您要是早点回来,谁还怕那些人啊!
这不是就因为您老不在,才有各种跳梁小丑接二连三的出来蹦跶的么。
还是余玉堂比较沉稳,当下定了定神,开口回答:“老祖,您既然回来了,这事儿就好办了。您若不想大动干戈,属下这就放出风声去,只要说您已经出关,包保对面不战而退。”
裴夙却伸手轻轻敲着桌面,眸子一扫底下的众人,勾了一勾唇角,冷冷一笑:“谁说我要让他们不战而退了?”
他当下点将,说话直接而干脆:“许犹,陈到,林天意……这几个,玉堂你给我好好安排一下,让他们送到灵素手下去。”
“什么?”送这个字,已经道尽了他的意思。
被点到名的六七个人每个都是瞪大了眼睛,里头已经有人攥紧了拳头蠢蠢欲动,只是迫于裴夙的淫威,暂时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情,不敢冲上前去。
“老祖您的意思是……”余玉堂有些不敢置信。
“没错。”裴夙冷冷的笑了一下,“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们就是他要送给灵素的功德。
这几个,是他手下恶贯满盈的几个,每个人手里都沾着无数人的鲜血,不过他又不是卫道士,用人只讲究修为到位,才不管那些仁义道德。
而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他们去死!
“老祖,小的不服!”那叫陈到的男人一脸凶相的站了出来,五大三粗的脸上尽是桀骜不驯。
谁都听懂了裴夙的意思,反正左右都是一个死,与其死在修真者手里说不定还要受人□,还不如索性找个痛快!
他不管不顾的虎吼一声,法宝冲天而起,话音未落已经挟着偷袭之力,朝着裴夙头上砸去。
裴倩是叹息着微微摇头,只伸出一根手指,陈到已经被钉在空中,完全的动弹不得。
***
昏黄烛光下,谢殇听着余玉堂讲着今天议事堂中发生的种种。
即使是听到了他最挂心的林紫叶的事情,他也并没有打断余玉堂的陈述,而是听到了他说完。
余玉堂一口气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脚说了个明白,末了自己深深叹了一口气:“谢兄,说实在的,今天裴夙出手我才发现,他现在的修为,我们谁也抗衡不了。”
谢殇脸上悚然而惊。
“你的意思是……他的死关闭完,比以前更可怕了么?”
余玉堂点了点头:“对。今日他一出手,那让人根本无所抵御的威压便压住了我的头脸,当时我只觉脑内一片空白,仿佛一切都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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