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衍很清楚,他的胃部不适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心理因素,所以并不强迫他,自己慢条斯理的吃饱,拿起餐巾擦擦嘴,说:“去把碗洗了。”
卓悦有些意外。虽然他在涵馆做过洗碗和杂事,但那些都是他主动做的,男人这样要求他还是第一次。他洗完要回房间,却又被对方叫住,一同看起电视来。屏幕上的篮球赛打得精彩纷呈,他却总是不自觉便走了神,长久地盯着一处发愣。等到了晚上十点,方明衍才放他回房睡觉。
说是睡觉,其实卓悦根本就睡不着。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想起黄仁彪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身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碰触自己时那恶心的感觉。身下的床仿佛和那张酒店里污浊的床重合在了一起,经历过的一切成了折磨,像一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颈,让他透不过气来。不知折腾了多久,好容易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不到几分钟便又冷汗淋漓的惊醒。他翻身下床,猛地打开窗,倒灌进来的凉意让他冷静下来。他也不开灯,便就着月光在窗边的沙发上呆呆坐着。
方明衍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清淡幽然的月光下,窗户大开着,夜风寒凉。卓悦穿着单薄的睡衣蜷在单人沙发上,像是躲起来舔舐伤口的小动物,用惊惶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打开灯,走过去将窗户关上,两手撑在沙发扶手上,说:“睡不着?”
卓悦没想到他会来房间,此刻被对方禁锢在身体和沙发之间,尴尬地开口:“我只是……刚才起来上厕所,看见今天晚上的月亮挺亮的,所以……”
“所以深夜两点大敞着窗户赏月?”方明衍微眯起眼睛,“你倒是真有兴致。”
随口编出的这种理由简直滑稽。卓悦在脑袋里翻找半天也想不出别的合理的掩饰,只好沉默。
“我记得告诉过你,睡不着或者做噩梦醒来时,打电话给我。”男人用那双墨色的眸子看着他。
他低头轻声说:“我不想打扰你休息。”
方明衍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长臂一抄将他抱回了床上,然后在他身边躺了下来。见卓悦用手肘撑着上半身,瞪大了眼看着自己,不由失笑:“这副表情,是怕我趁机吃你的豆腐么?”
“……我一个人可以睡。”他窘迫地说。
“从中午我离开到刚才,你睡着的时间加起来有没有超过半小时?”男人用一句话便将他噎住,直接抓住他撑着身体的胳膊一拽。失去支点的卓悦躺了下来,有些局促地向外让了让。
这本是张单人床,两个男人躺着便有些挤,卓悦这样往外让差点滚下去。被方明衍眼疾手快地用力揽住了腰杆往里一勾,身体反而贴得更紧,顿时脸上通红一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压低脑袋往被子里缩。
“卓悦。”
听见他叫自己,卓悦略抬起脸。这样亲密的相对姿势,他抬头的一瞬两人的唇几乎要碰在一起。呼吸交错,英俊面容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那双眸子凝视着自己,如夤夜散落柔光的星辰,让人再移不开视线。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墙上挂钟走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一分一秒,将这暧昧划过心上。
这样贴近,近到能从彼此眼瞳中看见自己,近到连眨眼都能感觉到微小的气流,近到即便什么都没有做,心跳也会因为注视而慌乱了节奏。
那一刻,方明衍浮动着暗光的眸子里,有什么压抑着的情绪似要破茧而出。
一点一点,靠得更近。
卓悦的目光颤了颤,缓缓闭上眼睛。
他以为,那会是一个吻。
然而那个吻终究没有落下来。
卓悦听见了一声轻笑,他睁开眼看着面前唇角带笑的男人,尴尬地翻身转向外面。
灯熄了,房间里再度暗下来。方明衍伸手从背后将他拥住,贴在耳后的声音温和好听:“安心睡觉,我在这儿陪着你。”
“这样更睡不着……”他两颊滚烫地说。
“把眼睛闭上。”身后的男人揽着他的腰,让他松松倚靠在自己身上,声音愈发柔和,“知道玩偶骑士的传说么?经常做噩梦的小孩,可以在床头放一只玩偶。每天晚上,它会在你睡着的时候变成骑士为你而战,打败梦魇。”他顿了顿,轻声说,“我可以做你的玩偶骑士。”
心跳漏了一拍。卓悦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长睫下压覆住眼眸,轻暖的气息落在颈间,让他安然沉静下来。像是中了蛊,心跳的频率都开始慢慢同步,胸口也随着那人呼吸的节奏起伏。时间和空间都成了虚化的背景,像是漂浮在无边无垠的宇宙,只有身后拥着他的那个人,陪伴着,包容着,保护着他。他终于完全的放松下来,任凭自己陷入身后那个温暖的胸膛。
第二天早晨卓悦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他在床上坐了片刻,起身下楼。
臣服2[bd] 38 相处(下)已修
一连几个晚上,方明衍都这样伴他入睡再悄然离开。他的陪伴似乎有某种魔力,让卓悦安然沉眠。身上的痕迹慢慢消失,他也开始不再总去回想那件事,打起精神来将它遗忘。
周一晚餐时,方明衍将切好的牛排递给卓悦,说:“今晚尼克会来。他的调教时间是两个小时,会在十一点结束。”
卓悦动作顿了顿,抬脸微笑:“方总不用特意抽时间陪我,我已经能睡安稳了。”他直视对方,平静地说,“总待在你这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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