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觉得章仚是在自我折磨,自我催眠,不愿意去面对现实,却也无法从痛苦之中走出来,故而才会自暴自弃,可是他内心却还是渴望着的,所以,才不会变得没有彻底地失去了神智。
过了一会,便见章仚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入内,自然是焕然一新,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连带着笑容也是一样,看着慕梓烟,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慕梓烟低声说道,“章表哥,昨夜,章二夫人趁着你喝的半醉的时候,将五石散放入了酒坛内,不了被你发现了,她因着慌张,便将手中的酒坛丢在了地上,接着在逃跑的时候,脚下打滑,便摔倒了。”
“那如此说,章二夫人是意外失足?”张宗看着慕梓烟问道。
“恩。”慕梓烟点头,“是意外。”
“什么?”章跖在远处一听,抬步入内,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梓烟。
慕梓烟却看向章仚,“章表哥,昨夜章二夫人可是对你说过什么?”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章仚嘴角地笑意渐渐地收起,转身便向外走去。
慕梓烟低声道,“你若是不记得,又何苦这么痛苦呢?”
章仚停下脚步,苦笑了一声,“你还在乎我的痛苦?”
慕梓烟明显一怔,接着说道,“我在乎,因为你的我的亲人。”
“亲人?”章仚抬眸看着天,突然觉得心像是被狠狠地揪疼着,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章表哥,你服用的五石散量不多,倘若昨夜你喝下那酒坛内,怕是比二哥还严重。”慕梓烟说罢之后,“你当时在想什么?”
“想什么?”章仚怔愣了片刻,“我在想你。”
慕梓烟低笑道,“章表哥,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章仚的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压抑了这么久,明知没有希望,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变得小心翼翼的,直到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嫁,他内心的痛苦又有谁能明白,他明白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是,他却还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可是他每次都刻意地避开,如今等到她的这句话,却已经明白了,只是潇洒地笑了一声,“二婶每日都会在我的酒坛里头放五石散,起初放的量很少,我也便不当回事儿,昨夜,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偷偷地过来,将那五石散放入之后,却并未离开。”
“我当时有些醉了,看着她对着自己慈爱地笑了,她说,她逼于无奈,做这一切也是因为她的二弟,可是她也不愿意让我受伤……”
“后来呢?”章跖听着心里像是被钝器狠狠地击打着。
“二婶自言自语了很久,最后一抬手,便将那酒坛挥了出去,后来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了。”章仚转眸看着慕梓烟说道,“不过我隐约听到一个声音,还有一阵脚步声。”
“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冷意,低声说道。
“梓烟表妹。”章仚直视着她,接着说道,“二婶的死也许不是自杀。”
“我知道。”慕梓烟接着说道,“刚才的那一番话也是为了刺激章表哥,看来章二夫人是被人谋杀的,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而且如此聪明,竟然懂得销毁证据。”
“你听到的声音是男是女?”慕梓烟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道。
“男的,他说了一句,该死。”章仚仔细地回想着,而后说道,“那脚步声是靠近的时候发出的。”
“恩。”慕梓烟点头道,“看来章侯府内要不太平了。”
“梓烟表妹,你这话何意?”章仚这些时日一直在醉生梦死之中,对于外界的事情更是不愿意去想。
“章表哥,章侯爷乃是三皇子的人,而章二老爷乃是皇上的人,倘若你想知晓真相,不妨去一趟酒窖。”慕梓烟看着他说道。
“好。”章仚见慕梓烟如此说,便知晓那酒窖里头必定有问题,故而点头应道,便抬步向外走去。
侯依依将清单递给了她,慕梓烟看罢之后,双眸闪过一抹冷意,“依依妹妹,章二公子,你们也回去吧,倘若有人问起的时候,你们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二人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
张宗看着慕梓烟,“烟儿,章侯府难不成要造反?”
“是。”慕梓烟不可否认,章侯爷怕是已经暗中跟君千皓有了部署。
那酒窖,很有问题。
张宗叹了口气,“那章二爷呢?”
“他是皇上的人,自然会暗中监视章侯爷,昨儿个祭祖,他必定不会在任上。”慕梓烟沉声道。
芸香此时入内,“大小姐,刚刚得了消息,章二爷现在不在任上,而是入宫去了,而且昨儿个他去祭祖了,不过只是行了大礼之后便早早离开了。”
“章二夫人呢?”慕梓烟接着问道。
“一直等祭祖之后回府,并无任何地动静,不过有丫头瞧见她去了章二老爷的书房。”芸香看着慕梓烟说道。
“书房?”慕梓烟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何时出来的?”
“去了有一个时辰。”芸香仔细地回道,“不过神色显得有些慌张。”
“慌张?”慕梓烟沉默了片刻,“还有人出来过?”
“没有了。”芸香接着说道,“章侯爷这几日只是偶尔前去酒窖,便再未有其他特别之处。”
“他入酒窖之后,待了多久?”慕梓烟继续问道。
“倒是一刻钟便出来了。”芸香如实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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