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她头偏向一边。那湿嗒嗒的头发甩在苏问脸上,身上,湿淋淋的。
“滚。”他拿着刀正面对着她,声音低而有力。
他已经完全变了声。低低的男音,性感低沉。
她似乎吓得浑身一颤似的,然后觑起眼睛,看着苏问,“吓破了姆妈的胆呢。”她微撅着嘴,捧着胸口,还似有还无的轻轻的抚摸着,“像头发怒的小狮子,有趣,真是有趣。”她笑着扭身出去,极至门槛的时候,半扭了身子过来,看着苏问,嘴角含嗔。
苏问猛的将刀扔在门上,离那女人只有一寸。
她把刀从门上拔了下来,“我当是你送我的礼物,要是你父亲问了,我就说他的宝贝儿子要自杀,想吃顿排骨馋得寻死觅活的。就把刀抢了过来,要一家之主保存着。你说,我是不是又给你们苏家,立了大功。”
她抚着门笑了,打量着那柄刀,“上面还有血迹,你猜,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她还不待苏问回答,便转身去了。
门廊里回荡着她的大笑。
那个周末,苏问和一个之前在追他的男孩上了床。
那是他的第一次。
他没多久了。季芮和他说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不过她可以教他,她不会嘲笑他。
他不需要她教,也不在乎她的嘲笑。
他把那个男孩翻了过去,从后面上他。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女人晃动的ru房和滚圆的屁`股,所以他恶狠狠地插着,毫无节奏。
这一次,他做了很久,他像是舒了口气似的,拍拍那个男孩的屁股,要他自己去清理。
他把四肢摊开,躺在床上。
他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像是从根上烂了的果子,连射出的汁液都是恶心的。
那个男孩那次上床之后就不再喜欢他了。他说他技术太烂,还不体贴。他把这件事当成故事宣扬了出去,只是将另一个主角改了,换成了每个故事中都会出现的小明。
“我的朋友小明和苏问上过,说他技术糟透了,一点也不体贴。”
这句话就像个笑话似的,很快传遍了苏问所在高中。没有人问小明是谁,他们心照不宣的大笑,像是集体被搔中了痒处。
对这些刚刚能够摘食jìn_guǒ的孩子来说x是新鲜的。新鲜的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就带来了大家的集体狂欢。
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那个勇气尝试。但这也好,他们有无尽的谈资,却不担心自己卷入危险。
真安全。
这件事并没有让苏问觉得太过有失面子。
因为依然有人爱他。
他不担心。
隔壁的班花写了纸条过来,封在一个粉红色的信封里。
“我们柏拉图怎么样,我觉得我们不要那么肤浅。”
那句玩笑疯传,已经从他技术烂,变成了x无能。
真是有趣。
那段时间,他经常用刀在身上划出一道道长长的口子。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陌生极了。他想把自己一刀一刀的割开,把那肠子胃都掏出来,他想看看它们是不是早就烂透了。
☆、季芮(下)
苏问大一下那年,季芮得了重病。
她靠在床头,整个人瘦的像是干掉的柴。
她的胸瘪了下去,她依然穿着低胸,露处胸前的排骨,一根一根像要戳破胸口出来似的。
“坐那么远,怕什么,现在的我能把你怎样。”
“怕一激动,就提前送你去了黄泉。”
“这么久了,居然还这么恨我。不过也好,这样你总记得。”
她轻声地笑了,她说她不后悔,每一件事都不后悔,那都是她想做的。
他说你自然不后悔,像你这样的人,便是入了地狱十八次,也不知悔改。
她说她也后悔,后悔就那么把他让给了个毛头小子。
他看着她咬牙切齿,都快死了,她还记得这件事。
那次她狠狠地打了他,他也狠狠的还了手。
那次之后,两个人决裂了似的,不再讲话。
她这间病房,并不朝阳,阴森森的,混着各种药剂的味道,像是腐烂多年,又被喷上了消毒水似的。
消毒水随着窗口的风,不断的弥散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刺激着苏问的鼻息。
他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高三的夏天。
高三的老楼不知道为什么常年挥散不去这种刺鼻的味道。
他记得当时季芮过来,给他送东西。
他们就站在走廊里,和老师交谈。
老师夸他在学校表现不错,成绩也算理想,要是再努力一下,高考或许能考个更好的学校。
那时的季芮和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季芮不同,和平时在家里的季芮也是不同。
她说她是他的母亲,像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似的。
她和老师轻声地交谈,偶尔赞许或者略带责备的看向苏问,似乎真的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当时的苏问看着那样的季芮,似乎觉得有些陌生,他们自那次决裂之后,很久没在讲过话了。
季芮说看他快高考了,先放他一马。
苏问说这么多年你又何曾放过我。
那天老师要他送季芮出校门,说是这几天学校查的严,自己还要开会,让苏问送一下。
两个人无言地走了许久,及至校门了,季芮转头过来,她比先时瘦多了,锁骨支在那里,整个人像堆骨头随意堆在一处,似乎苏问声音大一些,那堆骨头就散了。
“这几天好好学习,没几天就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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