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懒得开灯,在更衣室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凌霄卖了,又在帮凌霄数钱,我啥都不知道,他们让我干嘛我就干嘛,这种感觉着实有点憋屈……
唉,怪我这人心太软,见不得国家队有难,更见不得凌霄为难,连老胡那个讨厌鬼,我都挺不愿意看他在厉睿面前拉下脸面陪吃陪逛的。这个钱看来只能我赚了。
我起身想去开灯换衣服,就听见更衣室的门开了,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大部队都在食堂呢,怎么还有人进来啊?探头出去一看,吓得我立刻背贴墙壁,妈呀,是凌霄!
我现在的站位在更衣第二排柜子后面,原本是要绕去开灯的,凌霄从大门进来,并没有看见柜子后的我,估计他也以为更衣室里没人,毕竟灯都没开。他进门后也没有开灯,直接走去第一排柜子前,脱了上衣。我从柜子后盯着他的背影,左右为难,这个时候走出去打招呼太扯了,等我意识到等他换完衣服再打招呼更扯的时候,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躲在柜子后面了。
视线鬼使神差地落在凌霄光裸的上身,姨太太说错了,他身上是有伤的,不深,但是在不开灯的情况下,肉眼也能看见一道道长长短短的痕迹。抬手换衣服的时候凌霄停了一下,低下头,似乎是牵动了腰身上最长的那道伤口。
我见他低头注视伤口处渗出的红色,整个人静了下来,将手上的衣服放回敞开的柜子里,在长凳前坐下,开始给伤口上药。
腰身上那道伤口从腰侧一直延伸到后腰,他扭过头去也看不到,我心想完了,这妥妥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节奏啊,我必须挺身而出去给他上药了!凌霄这时冷不丁站起来,我以为他发现我了,却没有,他只是转身走向身后的一排衣柜。
然后在我的更衣柜前停下来。
不知他要干什么,我的心蓦地悬在半空,像被一根强劲的弹簧拽着。
凌霄有些迟疑地抬起手,试着拉了一下我的柜门,我的柜门从来不锁,自然是一拉就开了,他看着柜门“吱呀”一声滑开,竟像是有些意外般愣住了。
我衣柜的柜门后挂了一面镜子,他大概是打算用镜子好方便上药吧。
然而我还是很惊喜的,凌霄竟然知道我的柜子是哪一扇,竟然还知道我柜子里有镜子。我现在就想回去狂摇老七的肩膀,告诉他凌霄知道我的柜子是哪一面,还特么知道我柜子里有镜子!
不过老七大概会回我,你丫每次换衣服都要在柜子前左照右照照个不停,谁不知道你柜子里有镜子啊!
也许事实就是这样吧,但我还是挺高兴的,至少这说明在我死皮赖脸地缠着凌霄以前,他的眼睛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我的。
凌霄站在镜子前——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傻看了一会儿?才把那面不大的镜子取下来,坐回长凳上,抬起手臂,低着头,有些费力地上着药。
上完药他将镜子原封不动地挂回去,合上柜门,换好衣服,离开了更衣室。
更衣室的门关上,门外没有动静后良久,我才松了口气。要登上这座冰山,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艰难百倍,他的所有情绪我都只能捕捉到一点点,我完全不了解他,昨晚我才从他身上感到那股莫名冷硬的戾气,可就在刚才,当他若有所思取下镜子的那一刻,我又觉得他仿佛从冰山变成了雪原,虽然寒冷依旧,但是柔软而辽阔。
我无从得知他那些捉摸不定的情绪是为何,这个人对我来说既迷人又神秘。
还很遥远。
换好衣服,我也打算走了,谁知一拉门就傻眼了。门没开。我又拽了两下,依然纹丝不动,我开了灯,检查门锁,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凌霄把我反锁在更衣室了!
***
“喂喂,老七吗?快帮我个忙,我被关在更衣室了!”
“哈哈哈哈,你翻窗跳下来呗!你不是属猴的?”
“谁跟你讲我属猴的?我属狗啊!”我抓狂地拉开窗户往下看,这是三楼啊,小爷我是击剑运动员,又不是跳水运动员!
我就知道老七这人不靠谱,和他说话不下猛药不行,我就是快被人捅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危机意识,事后只会在我坟墓前哭天喊地,自扇耳光,后悔莫及。
我佯装紧迫地道:“没跟你开玩笑,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这下老七总算答应来救我了。我估摸着凌霄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离开更衣室的,就提前找门卫拿钥匙好反锁上门,钥匙应该是还给楼下门卫室了,我让老七先到楼下拿钥匙。唉,恐怕得在这儿待上一会儿了,也不知道食堂里还能给我留下点啥。
我仰躺在凌霄坐过的那张长凳上,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还能闻到云南白药的味道。我以为老七从食堂赶来,总得磨蹭一会儿,哪知道五分钟后我就听见门响了,我坐起来,胸中一阵感动,七哥的心中是有我的啊!
我等在门后蓄势待发,大门一开,便张开双臂:“七哥我爱死你了——”
“了”字没说完我就囧大发了。
凌霄站在门外,差点被我抱个满怀。
☆、第28章
可怜我两只手臂都伸出去了,撞见凌霄那张带着薄汗、冷冰冰的脸,又只得缩回来,好似在举手投降,别提多尴尬了。
凌霄闭口不言,我自然得解释:“我……我刚在更衣室睡着了。”
“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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