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金发像烈烈作响的大旗。
他随着何米一起下落,控制着力道揪住他的衣角,随即抚住何米的胳膊,一下便将他揽在了怀里。
他把头深深埋在何米胸前呼吸了两口,他根本不敢用力,这个两条腿生物真是太脆弱了,他怕扯掉那看上去细细弱弱的胳膊。
他们离地面仅仅不到十米。
盈先生一手揽着何米,另一手直直指向地面,他口唇轻动,说出的话却分外清晰:“起——”
寂静沉默的地表突然拱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因着咒语的威力而挣扎起来,一道水流从正中央的地表下激射而出。这水在半空中炸出嚣张的水花,在盈先生踏在那道水花上的一瞬间,四面八方传来山崩地裂似的蠕动,无数水光众星捧月般汹涌而来,原本平坦的地面更是因此而坑洼不齐,数不清的水流进贡般将自己的生命投放出来。
盈先生极速下落的身体被水流的力量完全挡住,他歪斜着站稳了身子,倾盆大雨便向何米迎面扑来,盈先生手臂一扬,那雨水便像碰到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立即偃旗息鼓地四散溃逃了。
他们稳稳落在了地上。
盈先生全身湿透,水流沿着头发向下淌,他脸和脖子都是湿漉漉的,被雨水浸透的衣服胡乱粘在身上。
何米身上只有和盈先生接触的那块才是湿的,他身体的其它部位都一片干燥,丝毫看不出刚刚从水帘中突围出来。
盈先生抽了抽被搔痒的鼻子,重重打了个喷嚏,随即他就摇摇晃晃地抱着何米,踉跄着往别墅走去。
何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惊讶地发现他竟是躺回了自己的房间,窗帘不知被谁给拉上了,屋子里漆黑而又静谧,只有桌角下的苔藓不时动上一动,悄悄撞击着困住它的墙壁。
何米捂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之前的记忆山崩海啸着卷过他的脑海。他眼神一变,连忙跌撞着爬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扑进了盈先生的房间。
事实上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在屋顶上工作的时候,之后他就眼前一黑,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怎么回到了屋子,盈先生呢?
难道是他最近太累,所以在修屋顶的时候晕倒了?
何米想了几种理由,结果都是刚刚想起便被推翻,他后来只得作罢,只能前前后后地寻找盈先生的身影:“盈先生——盈先生你在不在——盈先生——”
叮铃铃——
何米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连忙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却属于兴高采烈的涂先生:“阿米你下班了没有?下班了就回中心吧,咱们一起出去买菜。”
何米这才想起他曾经答应涂先生的“买菜大业”,盈先生不在他也没法告知对方,于是何米只得写了张纸条放在桌子上,拿东西压住就走出了大门。
他一路上边走边想,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家政中心附近,只是那里特别嘈杂,大门外围了好几圈的人,何米还以为有人过来闹事,于是连忙扒着人堆就挤了进去。
人群中跪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他跪坐在围成心形的蜡烛中间,正中规中矩地闭着眼哼唱,手里抱着把破破烂烂的木吉他。
何米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先生,你怎么又来了?”
马先生诧异地回过头去,看清何米之后连忙狂甩着眼泪扑上来,鼻涕抹了何米一身:“何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你既然回来了就求你帮帮我,吕小姐她还是不理我——”
啾——
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口哨,两人同时抬头,一脸盆的水从楼上泼下,登时便将马先生淋成了个落汤鸡。
得,物种都变了。
吕小姐斜倚在窗边上冒出个头,她新做的甲盖在手指上闪闪发光,见到马先生一脸期待地望过来,她颇为嫌弃地挥了挥手:“对不住了,手滑。”
何米努力调动着脸部肌肉,对马先生做出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马先生满心的期待再次化为了泡影,他颓丧地耷拉着双手,疲惫地将木吉他装回了箱子里,何米去帮他折起凳子的时候,马先生也只是机械地抬眼,木讷地说了声:“谢谢。”
在最开始的时候,何米也被马先生的坚持打动,也在对方的鼓说下替他想了九九八十一计,什么英雄救美欲擒故纵狡兔三窟全部用过一遍,可惜吕小姐一直坐如泰山纹丝不动,任马先生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她坚硬的壳撬开一道小缝。
据说在吕小姐上大学之前,马先生就已经对她穷追不舍,到现在已是七八年过去,若是马先生早早移情别恋,估计到了现在,孩子都生了一窝。
不过吕小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对马先生这么嗤之以鼻?
“小米,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吕小姐把粉扑从梳妆盒里拿出来,不知第几次地给自己补粉:“你都快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了。”
何米连忙把视线调转过来:“那个……吕小姐,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马先生?”
“嗯,怎么说呢……你真的想知道?”
好奇米忙不迭地点头。
吕小姐“啪”的一声按上了盒子,她转眼一笑,半真半假地向何米抛了个媚眼:“因为我不想生出骡子。”
何米
马先生你快点放弃吧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你知道你在这个女人心中的地位吗她说和你在一起会生出骡子这说明她是有多厌弃你的智商啊不是是你这个人啊等下次见到你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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