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
李从青一根汗毛都没被动到,依旧安安稳稳过他的闲官小日子。
再说这大绍王朝十八世对内民丰物足,对外固若金汤,放眼一片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无内忧没外患,大事除了不可抗力的天灾之外,人祸至多像陈大人的收贿卖官仗势欺民,况且也不是天天有贪官污吏会跪在那里让大家有新鲜话题,所以每天的早朝其实挺没新意,大多是千篇一律的例行报告,很少上演抛头颅、洒狗血的宫廷戏码,实在不能太责怪周公老是爱找李从青。
站下面的可以打瞌睡,坐上面的可不行,再怎么无趣也要精神抖擞,威仪万千,因为大绍社稷宗法明文有规定,皇帝每日必要早朝亲政,不得轻忽怠惰。有幸每任皇帝均克尽职责,勤政爱民,无一例外,造就了大绍数百年无可动摇的富强国势。
盛世不需要力量过于强大的英雄,而这样歌舞太平的日子养了李从青这样胸无大志的闲官,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样不起眼的闲官照理是入不了皇帝的眼,然而皇帝不知从何时开始,偶尔会单独召见李从青不知谈些什么事,游宴与郊猎时还会召他傍在身边,虽然二人不多话,更无可称为热络亲密的举止,有时皇帝甚至几乎无视他的存在,彷佛身边没这个人。
一些敏锐的大臣为此心生疑惑,有时感到怪怪的,但又找不出究竟怪在哪儿?不了解皇帝为何要把这个「多馀的人」召在身旁?要嘛该是贵胄重臣,再不放个美男子如大学士楼初云,也是赏心悦目的风雅之事。可李从青即不是贵胄重臣,相貌顶多算得上端整斯文,和被称为「当朝潘安」的楼初云差得可远了,连魏小渺都比他好看许多。
想不透呀,真是想不透。
疑心的某大臣一日顺口向皇帝最宠爱的亲弟六王爷说起来,六王爷直率给他一句:「皇帝的心思要你们能想透,皇帝干脆让你们当得了。」
下官惶恐,下官惶恐。从此,大臣们不再敢妄自臆测或私论皇帝对李从青如何,反正李从青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人畜无害,碍不着什么。
话说回来,此时在大殿上从皇帝的角度看李从青,见他虽然不再频频点头,却显得有些不安隐,皱了皱眉,咬了咬下唇强忍呵欠,一下悄悄的揉腰,一下偷偷的捏腿,似乎快站不住了。
再议完关于白河夏季防汛之后,皇帝说道:「今日到此,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皇帝在整齐画一的恭送声中离开。
呼──总算可以放松了。李从青迫不及待的一脚跨出大殿,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公务房先倒头睡一觉再说。
才走没几步,后头传来魏小渺的声音:「李大人请留步。」
李从青蹙了下眉,真想假装耳背没听到,但还是不甘不愿的留了步,回身。「魏大人,有什么事吗?」
「皇上召您至御书房。」
「现在?」
「是的,请您立即过去,别让皇上久等了。」
李从青真想苦着脸说可不可以让我先睡一觉后再去,可皇帝的召见谁敢拖延,又不是活腻了,只得跟着魏小渺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魏大人,刚才真是谢谢你。」李从青由衷道谢。
「李大人直喊我小渺就好,别大人大人的叫,折煞小人了。」
「魏大人是皇宫内务大总管,又是皇上最亲近的贴身侍官,要我一个小小侍郎直呼你的名讳才是折煞我了。」
「李大人又和小人说笑了。」
「说真的,小渺,你知不知道皇上他……召我什么事?」
「李大人待会自然晓得。」
「我可不可以什么都不要晓得啊。」李从青还是忍不住苦着脸低声嚷出来,他现在只想睡觉啦!
「皇上的心思李大人当比小人更清楚才是。」
「我一点都不想清楚他在想什么。」李从青把话含在嘴里咕哝,这句可就真的不能明目张胆的说了。
未几,二人来到御书房前。
「皇上,李大人来了。」魏小渺在门口报道。
「让他进来。」
「是。李大人,请进。」
李从青没做跪拜大礼,仅恭身向坐在御案后的皇帝宋煜福揖。「微臣参见皇上。」
他进入御书房后,魏小渺由外把门合上,留他与皇帝独处。
「到朕身边来。」
李从青依言走到宋煜身边,恭谨半垂双眸。
宋煜抬头仔细瞧他,眼神柔和了几分,手指拂过他眼下的疲惫阴影。「昨晚果然把你累坏了。」
李从青怔了下,眼睛往后瞟了瞟,确定门有关好,才撇了撇唇说道:「即然皇上知道微臣累坏了,刚才做么叫我?」
「不叫你,头都要点到地上去了,朝堂是什么地方,由得你瞌睡成那样吗?」李煜不由得责备道。
「我一个盹儿打得好好的,你若不叫,根本没人会注意我。」李从青几乎是找荏了,睡眠不足会让人脾气不好,尤其他嗜睡如命,一个晚上只睡三个时辰简直要他的命。
宋煜见他难得露出任性的样子,莞尔笑道:「可朕注意到你了。」
「微臣没什么可使皇上注意的。」
「生气?」
「微臣不敢。」
「朕要你敢。」宋煜一把拉他坐到腿上,拥他入怀,在他耳畔柔声哄道:「朕不知那贡药那般厉害,别气了,下次别再用就是。」
被高不可攀的君王这样哄着,李从青哪里还气得了,也懒得生气,生气会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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