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助手没能力随着他三天两百公里的转战。由于战车的攻击目标要比单兵小组大得多,夏明朗抽出方进带了一个四人小组专门负责保护,而且还配了两个暗卡的狙击手,平时完全不露面,只在暗中跟随保护。徐知着就是这暗卡之一,让陆臻的私心很不满,其实比起这种躲在暗处保护人的工作,他更希望徐知着能有个更光彩更闪耀的任务,反正无论是基于什么心理,他都希望能让夏明朗看到他的好,看到徐知着是多么的出色优秀又有本事。
不过徐知着本人对此倒没什么异议,反倒是笑眯眯地安慰他:“别拿演习不当任务哎,俺就剩下这块主战场了,还不得做到最好?”
演习的战况比想象中更激烈,就像是多年的积怨总爆发,老红军打得非常顽强几乎是寸土必争,而陆臻负责的干扰与反干扰小组更是众矢之的,他们差不多要一刻不停地变换着位置,才能保证不会被蓦然而至的火炮所击中,而三天后,战况进入了犬牙交错的状态,再没有什么前方,也无所谓后方。
红军拉了几乎半个步战连去抄陆臻的底,在坦克车的炮声轰轰中,小侯爷拼命抵挡,陆臻也只保住了一半的仪器逃走。车子已经被标战损,助手挂了一个,当阵地对攻开始,信息中队的那些书生型的技术人员们只有被人按在地面上不要抬头的份。夏明朗接到消息赶过来支援,虽然全歼了来敌,可是战损比一塌糊涂。
仪器折损过重,此消彼长,对方的电磁干扰和电磁侦察的能力马上有了长足进步,红方拿出了本土作战上的地形和人力优势血战到底,甚至不惜整瘫所有的电磁通讯与蓝方打遭遇战。灵活机动本来就是蓝军赖以为生的法宝,陆臻拼命跳频,可通讯仍然断得厉害,时时被阻截,时时被追踪,双方陷入胶着的苦战状态。
夏明朗与陆臻相对无言,像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说实话,还真是蓝军的克星,他们死不起。
夏明朗离开不久,陆臻再一次被包围。这次红方打得非常聪明,首先利用陆臻他们与狙击手的通讯联络锁定了狙击手位置,定点清除,陆臻就听到肖准惊叫了一声,便再无声息,而徐知着最后给了他一句:电磁静默!
像这样的队伍失掉了狙击手就好像螃蟹丢了他的两个螯,方小侯就算是杀天的人物这回也不敢想着反攻了,一门心思只是突围,护着陆臻且战且退,陆臻来的时候带了三个助手,一个阵亡,一个在撤退中掉了队,只剩下一个圆脸圆眼睛的名叫冯启泰的家伙居然跟到了最后。
此人在第一枚火炮落下的时候吓得眼泪长流,把小侯爷气得差点没自清门户,陆臻原来看他那块头还觉得这小子体能应该不错,又是积极主动要求进步的模样,万万没想竟会如此丢人,还想着回去之后一定都不拿正眼瞧他,没想就他这哭天抹泪的,居然背着几十公斤的仪器随他夺命狂奔,而且在干活的时候也没出过大错。陆臻痛心疾首地追讨自己,眼皮子忒浅了,太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了,太没有发现人才的眼光了,这真人,他就是不露相的啊。
“阿泰啊!”陆臻在隐蔽的间隙里摸他的头,“只要你能撑到底,我就让队长批你进行动队。”
“真的啊!!”冯启泰脸上泪痕未尽,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方进在背后听着了,摇了摇头,又撇撇嘴。
陆臻本以为徐知着已经阵亡了,可是没想到,在进入下一个隐蔽点之前,他们又得到了狙击保护,方进顿时心中大定,可是等到陆臻试图联络徐知着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关机了,也不知道是通讯器出了问题,还是仍然在电磁静默中。
干扰,反干扰,追踪,反追踪……
被伏击,遭遇战,隐蔽,退走……
接下来的战争进入白热化,由于大功率的仪器全部战损,陆臻一行人在整个战区里绕圈子,在追踪对方的指挥枢纽,在跳频的间隙中迅速的传递出短促的命令。然而每一次遭遇险情,冷静而犀利的狙击子弹都会提前从不可思议的地方射出来,一枪一命,令敌方胆颤,令己方心安。
这就是方进所谓的长枪一划,800米无人区,一个狙击手的霸气。
于是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陆臻发现自己有奇迹般的镇定,反正任何时刻他们身后还有徐知着,还有他的枪,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他忽然想到那个夏夜里夏明朗说的话:别把他当成你的一朵花,要相信你的朋友。
小花,陆臻有些泛酸又无尽喜悦地想,你现在已经开得这么好了。
因为战况艰苦,胜利便来得如此的甘美,当标志演习结束的信号弹划破天幕的时候,陆臻一时之间几乎不能动弹,冯启泰欢呼着冲出去,抱头大哭。方小侯很瞧不上似的踱过,来来回回转两圈,终于,弯腰摸摸他的头。
开心,欢呼,大叫,彼此拥抱,胸口撞在一起。
夏明朗从他的战车上跳下,看到陆臻像一颗炮弹似的向他撞过来,习惯性地张开手臂打算给他热情的下属一个胜利的拥抱,没想到陆臻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过去,爬上车把电子喇叭拉出来,站在车上大吼:“徐知着?我们赢了,出来吧!我们赢了!!”
几分钟之后,没有人注意到的树丛里钻出来一个脏兮兮狼狈不堪的人,黑漆漆的脸上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在闪着光,里面血丝密布,徐知着背着枪叽哩咕噜地抱怨:“吵死了,我本来还想先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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