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府出来不还好好的,你又叫他去做什么了?”
“我叫他问宫中禁军的守卫布防去了。”
“你疯了不成!”楚贺气急拍案而起,“你分明知道他在方家是不管事的!现在让他去问旁人定会怀疑,你是生怕别人不知他为我做事不成!若是事情败露,你以为方家的人会放过他吗!”
魏公子吓了一跳,脸上难得露出了些懊悔的神色。
“我也是为了后日之事才叫他去问……”
他话未说完便被楚贺打断。
“我看你分明就是为了自己,你那一肚子的歪理迟早把方砚给害死。”
“所以我才求王爷去找他。”
“你是糊涂了,若是我此时去找他不正好坐实了他的罪名?”
魏公子这张脸突然没了血色,他一向聪慧,怎会想不到若是方家知晓方砚背叛、方砚会有什么下场,只是他不敢去想罢了。他一时目眩,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双目之中莹莹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了。
“那该如何是好呀。”
“羡之,这该问问你自己。”
两人沉默了半晌,楚贺也不再理他,坐在桌前闭着眼睛一遍一遍地想后日之事,只盼着能万无一失。后日,夜幕落下,李大人带着两队人马分别去徐、赵两家,他去宫中和周怀一道将宫中禁军中方家之人尽数诛杀。
正想到关键处,魏公子此时却突然开言。
“他有一刻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怕极了。”
楚贺皱着眉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说自己也真是命苦,好不容易魏公子要帮他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方砚丢了,方砚不见踪影连带着把魏公子的魂魄都带走了。
“若是方家之人认定方砚是在帮我,那只有我成事才能救他。”
“我自是要帮你,若墨观真在他们手上……”
魏公子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突然惊呼。
“明日,咱们明日就要出兵才行。”
“荒唐!此事岂可儿戏!”
“我对墨观说我们明日就要起事,我虽是骗他的,可他定会信以为真。若是方家之人对他严刑拷打他是绝对受不住的,但他又不会出卖我,于是只能编一个日子出来,些许……他编的就是后日了!”
楚贺恼极了。
“你既知道他不会出卖你,你又为何要骗他?”
魏公子一时想不出缘由来,于是楚贺冷笑了一声。
“你为了早日见到方砚竟连这样拙劣的借口都想得出来?”说完这话他站了起来,盯着魏公子盯了一会儿,“我尽力去救他,若他大难不死,往后你可要好好对他。”
魏公子愣了很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若你不想害死他,就不要这个关头去找他,方砚对他们还有用处,性命应当是无虞。”
“这我自然是清楚的。”
“想想后日之事吧。”
魏公子皱着眉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方砚。他可以骗所有人,可唯独骗不了自己。他太清楚自己有多喜欢方砚,原先以为方砚不喜欢自己,于是他便陷害他、骂他,只为了自己泄愤。后来知道了方砚的心思,更是肆无忌惮地利用他。
他在意的人始终是他自己。
魏公子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自私之人,但他此刻害怕极了。
怕却也不是因为自己错了,而是怕再也见不到方砚了。
魏公子此人,大抵也是半分不会体恤他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报应来的太快q_q
☆、【四十三】青山独归远
等魏公子离开了,楚贺却如何都睡不着了。
他披上衣服,溜溜达达到了映月湖的旁边,雨小了许多,空气湿润。楚贺提着灯走上了一艘小船,船渐渐漂到了湖心。他忽的想起那日同燕北城相见,心中竟有些物是人非之感。也不知坐了多久,楚贺有些累了便躺在了船上,遥遥地望着天上的星河。
这一晚上他睡在了船上,夜间寒冷被冻醒了之后方才起身回到了屋中。
第二日一早他并未依言派人去找方砚,他心中清楚,别说他此时无人能派去找方砚,就是人手充裕他也不会派手下前去,毕竟此时找他不过是将他推入更为险恶的境地罢了。故此,他对方砚无能为力,只盼着他能自求多福。
楚贺许久没有用过剑,他虽会功夫,可也没在沙场上拼杀过。称不上是花拳绣腿,可以一当十却也是做不到。他看着手中那把剑、还是他父皇赐给他的,他那时候也不过十岁,一晃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他竟还机会用它。
正想着突然听得家丁求见,说是外面有个尼姑留下一封信便走了。
楚贺没心思理这些让家丁将信放在一边儿。
家丁神色有些为难,迟疑了片刻才道:这封信是给燕北城的。楚贺听到此言连忙将信要了过来,看到寄信的是银巧、刚想撕开来,却突然想到既然是给燕北城的、那他又有什么缘由可以拆信。楚贺叹了口气,将信放在了一边。
总之他也想尽力去体谅燕北城,虽说这些燕北城也并不会知道便是了。
楚贺又静静地坐了许久才起身穿上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戎装,盔甲有些紧了。他深吸了几口气,胸口被挤得难受。楚贺同周怀及李大人约好以炮火为信,鸣炮三次,三人便按着计划行事。离着约定的时间还早,却没想到这时候炮响了起来,楚贺心中一惊,连忙跑了出去,却见此时王府之中西北边燃气浓烟,下人跑来说是走水了。
楚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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