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晚宴的地点就设在布雷斯特家府邸,宛如宫殿般的豪华大厅中,各方贵宾齐聚一堂,一边为婚礼送上祝福,一边享受款待,顺便再互相联络联络感情,不论是私人的还是公事的。
总督本人同样忙於应酬,莱昂也帮他应付了一会儿,之後就躲到一边独自喝起了闷酒。
想着这场婚宴背後的秘密,想着那个可怜的新娘,想着他那更加可怜的兄长,想着那最最可恨的诅咒……想着想着,喝着喝着,越喝越多,很有不醉无休的意思。
龙澜作为副手陪在他身边,瞧着那一杯接一杯的酒水进了他的肚子里,什麽话都没说。
倒是丹泽尔王子过来劝他少喝点,问题是他根本不听,索性把酒杯从他手里强行夺走。恰在这时,大厅中的乐队开始演奏舞曲,原来是跳舞的时间到了,丹泽尔顺势把莱昂拖进舞池。
这种舞是莫赫国内流传已久的传统舞蹈,不论男女老幼都会跳,通常都是两人为伴共同起舞,经常需要牵手、握手,或是挽着手,所以舞伴之间很讲究默契。
莱昂醉醺醺地踩着凌乱的舞步,时不时会撞到其他舞者,更甚者还撞到了他自己的舞伴身上,两人跳得毫无默契可言。丹泽尔倒并不见怪,也不许莱昂离开,硬是拽着他继续跳下去。
看着莱昂又一次撞在丹泽尔身上,被丹泽尔顺手自然地搂住,龙澜转身走到大厅的角落处,薄唇一张,吹了口气。
呼──
一瞬之间,厅内所有烛火全部熄灭,偌大的空间陷入一片黑暗。
人们发出惊呼,舞者停止跳舞,悠扬的乐曲也中断了。
很快有人过来把烛火重新点燃,众人得知是虚惊一场,这才放心,继续吃喝玩乐。乐队再度开始演奏,舞池中又热闹了起来。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王子身旁那些谨慎的侍从们还是提高了警惕,严密地守卫在丹泽尔周遭。至於莱昂,早已经回到桌边继续喝他的酒。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副手走了过来,他随口问了一句:「你怎麽不去跳舞?」
龙澜说:「我不会。」
「你不会?你到莫赫已经有不少年了吧,怎麽连这麽基本的东西都还没学会?」
莱昂抛了一枚嘲谑的白眼,耸耸肩,「这里每个人都会,你随便找个人教教你就行了。」
龙澜说:「你教我。」
莱昂想也不想地回道:「我没空。」
仰头喝掉杯子里剩下的酒,把杯子放回桌上,然後又拿起了一杯酒,咕咚咕咚几口下了肚,完全不再理会身边的人。
龙澜把他的手腕一拖就走,莱昂一路跌跌撞撞,胡里胡涂地被拖进了舞池,这才回过神来:「你搞什麽鬼?」
皱起眉头把对方的手一甩,但却没能甩开,他不耐烦地咂咂舌:「放手放手,我还在喝酒呢。」
刚才龙澜直接把他拖过来,他手里的酒杯没来得及放下,还在手里握着,杯子里的酒约有一半。
龙澜把酒杯从他手里拿了过来,一口饮尽,扬手把酒杯一扔,酒杯就此消失在了不知道什麽地方。
这样突兀的举止让莱昂感到错愕莫名,正想说些什麽,龙澜已经握紧了他的手,和着曼妙的乐曲,脚下开始走起舞步。
龙澜本身是不会跳舞的,只不过先前看莱昂他们跳了一阵子,也就学得差不多了。
莱昂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不觉地就被对方带进了这个舞当中,只是他的心思始终不在这里,纯粹是身体的本能跟着韵律在动。
好晕……每走一步都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好好一只舞被他跳得歪歪扭扭,简直惨不忍睹。反正他本来就不想跳舞,或者说他现在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在跳舞,只是被半强迫地跟着舞伴在动罢了。
越动,越觉得头晕,仿佛酒劲也被加速催了起来。有一个舞步要莱昂转圈,这个圈刚转到一半,他就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往後倒去,眼看就要撞到他身後的一位舞者。
龙澜收手一拽,将他拉了回来。他在反作用力之下往前倒,一下子撞在了龙澜身上。
睁着双眼,眼中赫然映入一双黑幽幽的眸子,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贺宇的身高比莱昂矮了半个头,所以莱昂此刻是低着头,呆呆地望着眼底的这个人。距离这麽近,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目光交会的时间里,时锺似乎也停止了走动。
好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嗯?大眼睛?不对吧,应该是修长的,眼角微微上挑的……
突然,「答」的一声在莱昂心中响起,时锺重新开始了走动,他猛地一把将人从面前推开,寒着脸说:「不跳了,我要去休息了。」说完转身就走,强撑着晕沈沈的脑袋,宛如一缕幽魂似的飘出大厅,往卧房的方向蹒跚而去。
龙澜一直跟在他身後,只是他不知道,直到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才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
似乎蓦然愣住了,他一脸迷惘地把人瞪了许久,才出声唤道:「贺宇。」
龙澜没有应声。
莱昂接着呼唤:「贺宇,贺宇……」
龙澜终於出声:「嗯。」
莱昂满意般地眨了眨眼,说:「你,过来。」
龙澜侧过身在床沿坐下,莱昂向他伸出手,距离太远,还碰不到他,但莱昂也不再要求他靠近,就这样举着手,在空气中移动,宛如在隔空抚摸着他的头发。
应莱昂的要求,贺宇这一年来都没把头发剪短,现在头发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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