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穿,很久以后才撑着地板站起来,“好吧,我给你个机会。”
砚礼抬头看向他,眸中写着迷茫,片刻之余又听承影接着开口,“我们来比一场,如果十分钟后你还能站起来,那么就算你赢。”
砚礼的声音有些暗哑,大抵是太久没喝水的缘故,“是不是只要我赢了,你就不会再追究我动手的理由?”
承影点了点头,弯下腰向砚礼伸出手。
砚礼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握住了承影的手,他借着对方的力道站起来,稳住身体后就打算去场下取竹剑,以前他陪少爷切磋武术都是用的竹剑,所以他以为这次也是。
可是承影却拦下了他,“不用去拿剑了,就这样吧。”他是考虑到自己的状态也不好,万一用剑失了分寸,伤了人反而不好。
赤手空拳也有赤手空拳的打法,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武学上的切磋,没有硝烟,没有刀光剑影。
承影对于比武的态度严谨,从来不会刻意放水,就算对手是苏砚礼也一样。
砚礼到底是饿久了,这会儿动作都没什么力度,一上来就被承影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他的设想也实在,如果时间定死了是十分钟,那么只要熬过去就好,他现在的体力不适合猛攻,还是应该以防守为主。
只是这几招接下来,他已开始疾喘。要是摆在平时,他跟承影还能过上好几回合,可如今却连站着都觉得吃力。
承影也看出砚礼的疲惫,心想着速战速决,于是一脚踢在他脚踝,叫人险些站不稳。
下一秒,他一手一边抓住砚礼的双臂,一个毫不留情的过肩摔已然决出胜负。
砚礼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眸中被一层雾气朦胧,十指勒着地面,多次努力,却像是已无力再站起来。
承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人的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他瞧着何尝不心疼,“你又何必呢?”
砚礼躺在地上装死,承影并不逼他回答,顾自下了武场重新穿好鞋。他背对着砚礼,轻叹了一声,“我不知道这四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感觉你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房里太安静,像没有生命一样。承影走到门前,手刚举到半空,身后忽又传来砚礼的声音,“我始终在原处,而越走越远的那个人,是你。”
承影一愣,旋即回过头去。
砚礼站在武场上,虽然两条腿略微打颤,却固执地没有借助任何东西扶持,“十分钟到了吧?少爷可要记得你给过的承诺。”他一语双关,口吻间甚至还透着几分挑衅。
承影笑起来,慢慢地往回走,等来到砚礼身边,却将他一把搂入怀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他语声那么温柔,似能滴出水来,“你赢了,小傻瓜。”
到这一刻,砚礼紧绷的弦才松弛,他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全压在承影身上,在其搀扶下一步步往外走。
“来,小心点。”承影对他很细心,就跟教小孩子走路似的。
乔安见两人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少爷。”
“没事了。”承影拍了拍乔安的肩膀,示意他别担心,“让厨房准备点吃的送到我房里,动作快一点。”
……
砚礼挑食很厉害,只不过人到饿极的时候,倒也不会计较太多了。
就拿这南瓜来说,平日砚礼只爱咸蛋南瓜这一种做法,今天厨房给做的是南瓜粥当甜品,他却一点儿不剩地全喝光了。
承影在一旁瞧着,不禁扬起唇角,他捧了本冷兵谱在一边装模作样地看,实际上还真没看进去多少。
砚礼吃完饭有了力气,便准备把碗筷收拾收拾,没想到才刚端起个盘子就被少爷勒令放下。
“你别忙活了,过来坐会儿。”承影合上手里的书,冲他招招手。
砚礼特别听话地跑过去坐到他身边,这会儿倒是变得乖巧了许多。
承影宠溺地摸摸他的头,语重心长地道:“你这几天千万别乱跑,就乖乖留在我房里,知道吗?”
砚礼点点头,“嗯。”他生得好看,皮肤白嫩,瓜子脸,骨架又不大,和一米八三的承影比起来,反而更像弟弟,“四爷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
说到四叔,承影还是有些头疼的,“为了你啊,那老头怕是已经彻底迁怒于我了。”他捏了捏砚礼的脸蛋,故意摆了张严肃的表情,“四叔这回可生气了,恨不得拆了你的骨头。”
砚礼被他吓得身体一缩,承影瞧他那模样,“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逗你玩儿的,不用担心,我已有了法子,虽然……会有些对不起夏风。”他只是点到为止,砚礼也不好多问,唯有极小声地说一句“对不起”。
承影没接他这一声道歉,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对了,给你看样东西。”他走到刀架前,提起一把刀拔出鞘,对砚礼亮了亮,“喜欢这个吗?”
砚礼不解地眨巴了两下眼,“这是什么?”
“江户时期的武士刀。”承影握着刀走回来,“这是我回国之前,在风间家踢馆赢来的。”他把武士刀呈到砚礼面前,“你看,虽然已历经数百年,但这刀的风貌依然尚存。”
砚礼也懂刀,但却不若承影那样痴狂,“确实是把好刀,单说刀鞘的雕工,可见工匠是个手巧的人。”
“指不定还是个细节控。”承影开着玩笑,倒把砚礼给逗乐了,转而他又问,“喜欢吗?”
“嗯?”砚礼挑了挑眼梢,不懂他这么问的用意,然而紧接着,承影再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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