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脾气太好,所以某人才蹬鼻子上脸,糊我一脸——周白想。
我就是太惯着他,所以某人才肆无忌惮地撒泼打滚,变着法嘲讽我——顾凛想。
诶,算算还有两个礼拜,孩子快出来吧,憋都快憋死了——欲求不满的夫夫俩不约而同地想。
十七
39周,进医院。
周白自己走进去的时候显得很轻松,没有疼痛,一切都按计划来,但是当医生给他备皮和插导尿管的时候,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卧槽好羞耻我能推翻重来嘛”的焦躁状。
顾凛看他表情略扭曲,连忙握着他手小声安抚。
周白瞧瞧周围眼观鼻一脸淡定的医生护士,声音从齿缝里逼出来:“这太羞耻y了吧、”
顾凛摸摸他的头,心道其实我也有点觉得,但是你现在该想的是这个么……
他不敢说什么再刺激他的焦虑,只能伸手遮住这个不抓住重点的祖宗的眼睛,哄道:“那就别看了,乖。这是为你好,术中顺利,产后消毒。”
周白咬着牙,颤着睫毛,感觉到下腹的荫毛被刀片细细地刮走,然后一根细细的橡胶管碰过来,管子下面还带个小袋子,用来计数。
护士动作很轻柔,但是那沿着荫.经尿道口推进去的感觉异样到引起全身鸡皮疙瘩,接着是一种涨涨的感觉,后来有点胀痛。
他抬下巴,咬了一口顾凛的手心,声音有点晃:“好不舒服,好怪。唔,难受啊……”
顾凛看他皱着脸的样子,有些担忧地抬头看医生。
医生一脸笃定地回望他,顾凛叹口气,心想这情景其实让我也有些不爽快。
可没等周白多说几句埋怨的话,顾凛就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慢慢松开了,很快他就处于麻醉下的昏迷状态了。
顾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昏过去的周白被医生遮住,自己被推出手术室。
周妈妈周爸爸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表情担忧但是没有多问什么,知道现在顾凛看上去淡定,估摸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顾凛完全坐不下来,又不能在周白父母面前显得太过,被夏知行碰了碰肩膀,扯着去换掉隔离服、冲个澡。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夏知行倚在更衣室的柜子上,手里转着一根烟。
“喂,兄弟,这次是我没办好。”
顾凛走过去把烟扯掉扔垃圾,皱着眉头看他:“医院里不能抽烟你带进来干嘛……”
“喂喂喂,这是我的地盘啊。”夏知行的眉目深刻,盯着人的时候总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但是顾凛从小看惯了,知道那正经皮下也是一个流气人。
“说的好像你混黑社会一样。”
“嘿,我倒是想过过刀口舔血的快意日子。”
顾凛瞧了他一眼,讽刺道:“每天拿手术刀不也是刀口舔血。”
“……”夏知行噎了一下,摊摊手,表示不和他争。
顾凛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有些烦躁地扔开毛巾:“你家妹子你管好,妈的下次再戳到周白面前别怪我下黑手。”
“嗯,了解。”
顾凛又看了眼钟,还拿手机出来翻翻看有没有新消息,发现没动弹又皱了皱眉,继续道:“……你赶紧催你爹妈找几个像样的给她相个亲。”
“……哦”夏知行抬抬眉毛,眼神游离出去。
顾凛忍了忍,又道:“你也是……自家妹子想什么做什么都管不了,要你干吗……”
“……”夏知行扶额,嗯了一声,表示陪同家属心情急切易怒多话我能忍。
离手术开始四十多分钟后,周白就顺利地被从手术间推出来。
他中途迷迷糊糊被孩子哇哇的哭声弄醒,感觉自己换了个陌生的房间,动了动手指头,气弱地喊了句,感觉到有护士凑过来说了什么,想努力抬手,但是浑身无力,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地握着,有点难受地挣了挣,顾凛的脸就凑了过来。
他抬眼看顾凛,明明没见就一个小时没到,却感觉换了个人一样。
“……孩……子?”周白张口急切地想问。
顾凛欣喜地亲他额头,知道他要问什么,心疼地摸他脸,轻声道:“放心,孩子很好很健康。”
周白终是把藏在心里抑制不住的担心给放下了。
他妈妈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到他身边,笑的有点哽咽:“瞧瞧,大胖小子一个。”
周白侧头好好地端详那个闭着眼睛张着嘴的小猴子,皱了皱眉,小声说一句:“果然好丑。皱皱的。”
周围的人都被他的嫌弃噎了一下,顾凛哭笑不得,只能道:“不是说小的时候越丑长大越帅么?”
“好吧……”
周白这才满意地闭上眼,可是没等他休息几分钟,病号服就被人轻轻解开,他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陪护的护士被他瞪大眼睛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你干嘛!”周白由于孕期某些不能避免的身体反应,对坦身露体很排斥。
“周先生……额,您得给孩子……咳咳”有经验的护士倒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个情况,有些手足无措。
周白莫名其妙地转头问顾凛。
顾凛表情严肃认真地把护士的话补充完:“你得给孩子喂奶。”
什么?!
周白脸一下子就热了,盯着顾凛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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