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听见没有!沈萧,不准睡觉!给我睁大眼睛醒着!你要是敢睡着……”男人埋下头去用力的吸着被划开的伤口上的血,吸了吐了,抬起头又继续,“你敢睡着!老子明天马上就把你拖去教堂结婚!老子说到——”继续着动作,“绝对做到!”
沈萧很想给这个男人狠狠地敲上去,混蛋,做什么都不忘威胁他!可是他已经使不出一丝力气了。眩晕,呕吐,和那尖锐的痛,已经差不多分散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等到闻人灏和凯特·菲儿闻讯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那个向来骄傲优雅的儿子,跪在地上,一身狼狈地给他的爱人做着急救……
他一边吸着伤口上的血,一边恶狠狠地威胁地上的人不准睡着!
那语气中是从来没有的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他向来注重的绅士风度和那一身从容不迫的淡定优雅!
凯特·菲儿呆呆地看着那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儿子,甚至没有勇气上前去确认,那是不是几个小时前,冷漠淡然刺伤她的那个孩子,他那样害怕,那样急切,那样惊慌,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甚至还威胁……
“沈萧,你被咬离现在多长时间?”闻人灏看着沈萧肩上的皮带和闻人斯于的举动,直接猜到了缘由!
“……大概……二十分钟。”沈萧发现被人敲了脑袋跟这种感觉比起来,简直好太多了!
“有什么感觉?”闻人灏边说边松开沈萧肩口上的皮带,“儿子,帮他先放松一下手臂!”
“痛——眩晕……想吐……”
闻人斯于听到指令,马上帮他放松手臂,两分钟之后,闻人灏再次帮他扎上皮带,“别睡!打起精神,以前遭到过蛇的攻击吗?”
“十八岁的时候……”
“没事!放松!不要紧张,你应该是被极北蝰咬伤的,被这种蛇咬了,死亡率很低,只是症状很糟糕,不要紧张!”闻人灏看了一下伤口的肿胀程度,再结合沈萧所说的症状,稍稍地放了一下心。
沈萧听着,想放松,可是越来越明显的剧痛,让他差点咬断牙根!
“闻人斯于——我好疼!好疼!!”眼前一片漆黑,沈萧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个男人!
那种感觉已经超过他的忍耐!喊着男人,那声好疼脱口而出!
“乖!忍一下!忍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萧!别怕!我在这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能当着他叫痛!在意大利那么糟的状况,他一声都没吭,可是,现在他居然叫疼!捧着他的脸,除了连声的安慰,闻人斯于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维多利亚听到仆人说已经找到的时候,也没多想就直接跑过来看情况,结果当她来的时候不看见这一幕!
那个她已经十五年不见的男人,跪倒在地上,满头是汗,修长的手甚至再抖,疯狂地做着急救!嘴里又快又急地说着什么,隔着不远的距离,听不清楚!完全脱离了她印象中的那个冷漠高傲又疏离的样子。她知道是他,可是这样子陌生得就像她从来也没有认识过一样。
“……伯母,这怎么了?”维多利亚瞪大了眼,这样的场面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凯特·菲儿摇摇头,没有回答,她只是失神地看着。
然后她再抬头的时候是因为那个地上的人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惨叫!抬头落入眼中的那一幕足以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男人跪在地上捧着那人的脸,一脸失措地安慰,然后是一个安慰又亲昵的亲吻落在那人的额头……
靠在窗边,安静地看着床榻上安静睡着的人,闻人斯于保持着那个姿势,安静地看着。医生说因为急救措施处理得很完美,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蛇毒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破坏性的伤害,只是伤口会疼上两天,其他的没有什么,眩晕和呕吐的症状看他醒来的情况,但是一般都不会严重,因为他第一时间的处理……
“你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闻人灏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没有得到回应,闻人灏刚打算转身离开,木桩终于活了。
“爸爸,我从来没有害怕过。”
闻人灏转身看着他,点点头,“我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儿子无所畏惧,他的字典生来就从未出现过这个词,从来没有!
“我活了三十岁,从来没有!”眼睛还是钉在床榻上,准确的说是钉在床榻上的那个人身上!他苦笑地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
“可是今天我害怕了。”他向来诚实,不会刻意漠视自己的感受。
闻人灏拍拍闻人斯于的肩,表示自己理解。即使他从来没有面临过这种况,他也能理解,那时候,这孩子心底的恐惧!
“爸爸,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很糟!很糟!难以想象的糟!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人生命的存在与否居然能让我害怕!”
上次在意大利他出意外的时候,他明明就没有这种感觉的!当时他是急,不是怕!可是这相隔才短短一个月,中间没有发生任何大的事情,再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他心境完全变了!
闻人斯于不怕死亡,也从未畏惧,他十五岁游走黑道开始,早已见惯生生死死,生命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形式,他知道自己就算哪天突然将这东西丢失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可是,为了这个人,他居然也有了害怕的一天。他从来没有重视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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