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为什么非得把她们带上。
柳三变哑口无言。
是的,没有什么理由非得把她们带上……可是,也没什么理由非得把她们留下来。
她们是可有可无的人,命运由别人把握,身不由已。
柳三变感觉到深深的悲哀,那种说不出来的伤感,或者说,人为风雨,我为微尘的无力。
陆臻与夏明朗并肩行走在陆战旅部基地的花园里,时近正午,阳光越发的猛烈,像是从高空倾倒下来的厚重颜料,泼洒在油绿的树叶上,明晃晃的跳跃着,反射出淡金色的耀眼的白光。
气温随着光线的烈度上升,细密的汗珠像微尘一样黏附在皮肤上,让人烦躁而沉闷。
夏明朗一直抽着烟,淡淡的烟雾在阳光中几乎不可见,只有潮湿的好像被蒸熟了一样的烟味弥漫在空气里。他忽然伸出手去摸口袋,在上上下下翻过一遍发现没有后,向陆臻摊开手掌说:“手机借来用一下,被我扔房间了。”
“嗯?”陆臻把自己的拿出来递过去。
“我给严头打个电话。”夏明朗低头拨号。陆臻一把按住他:“你不会想让头儿参与这件事儿吧!”他惊愕得要命,大眼睛瞪得溜圆:“你别犯傻啊,你,这可是害三哥。”
“没,当然不是。”夏明朗把电话拨通,放到自己耳边。
千里之外的严正依然中气十足,四下里很安静,陆臻可以轻而易举地听清严正的嘻笑怒骂与夹杂在那些看似不可思议的要求背后的想念与关切。夏明朗用一种哭笑不得死皮赖脸的表情在跟他讨价还价,他们在讨论演习的问题,在讨论那些“软蛋儿”的兄弟部队……夏明朗赌咒发誓说老子的兵出门最和谐了!严正一边不屑地嘲笑他“你和谐,你和谐回头全国的水塘都不产虾了”,一边傲娇地暗示:咱是爷,咱是爷,咱是爷爷爷爷!
陆臻很想笑,他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夏明朗看了他一眼,把手放到他的脖子后面,安抚似的拨弄着他的发尾。
他们就这么聊了十几分钟,天上地下,从正事儿到八卦,夏明朗甚至抽空向严正描述了一下陆战女兵们的长相问题,说挺神的啊,居然有几个还长得蛮好看的。严正鄙夷地嘲笑说:那这有啥,眼皮子浅,回头去体育大学给你招俩姑娘,从身段到长相到武艺360度灭了她们。
夏明朗哈哈大笑说君子一言,什么马都难追……他就这么挂了电话,没有提及那些居然还蛮好看的女兵们……目前令人伤感的遭遇。
“队长?”陆臻把手机拿回去,满眼的问号,对这通没来由的电话表示不解。
夏明朗略略低头,露出一点有些迟疑的,仿佛羞涩的笑容,说道:“我就是,忽然想听听头儿的声音。”
陆臻慢慢露出极为了然的温柔的笑意。
夏明朗挠了挠头发说:“没办法,我这人上辈子五行缺贱,这么多天没听他骂我,挺不舒服的。”
“头儿是挺好的!”陆臻抿着嘴角笑,阳光都收尽在他眼底。
“好啥呀!”夏明朗撇嘴。
“听说默爷那把巴雷特1是头儿专门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
“怎么可能,那不成倒卖军火了?是建设集团要进一批样枪,咱头儿去租借了一把,借来之后交给陈默做弹道参数,不白用人家的。”夏明朗得意的扬了扬眉毛,巴雷特全套配件连两年的子弹,不下二十万,显然夏明朗也很佩服自家老大做无本生意的能力。
“陈默想要就给他弄了。”
“也不是想要就给,那合理要求……”夏明朗蓦然一顿,眼眶里涌上一阵温热的湿意,他舔了舔上唇,连声音都漾出了某种温热的情怀,仿佛叹息似地:“是啊,想要就给了,只要你真的想,他再难也给你,再难也帮你……”
陆臻有些怔愣,不明白夏明朗为什么忽然如此动情。
夏明朗扶住陆臻的脸,拇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眼角:“我们一定得好好的,知道吗?陆臻。要不然对不起他。”
陆臻瞪大眼睛,眼神更困惑了。
夏明朗渐渐笑开,说:“他曾经,被我逼着,很不情愿地祝福过我们的。”
陆臻呆住。
过了好一会儿,陆臻说道:“我其实一开始和头儿不熟的时候觉得他有点阴,不像你那么真实亲切。可是后来我记得有一年贵州冰雪,我们去那边,然后你回来,严头对你说,他说:‘我不知道共和国会不会辜负他的战士,但是我严正决不会辜负自己的兵。’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觉得,行,那是个值得我为他卖命的人。”
夏明朗嗤笑:“你从哪儿听来的?他怎么可能这么说”
“不……不是真的?”陆臻大惊。
“你这话一听也不像他会说的啊!这么浮夸的话,根本就是我的风格。”
陆臻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哦!
“那……”
“这话不是他说的,我编着唬那帮小子们的。”夏明朗正色道:“但是陆臻你要明白,辜不辜负这种话不是一个人随便就可以说说的,那得有资格,当然很多有资格的人他们不说,乱吵吵的那些人,他们没那资格。只有头儿,他有资格,他不说,但他做得地道。他已经好几年没摸枪了,他坐在办公室里,可是他顶着麒麟的天,所以我乐意让他骂一辈子。”
陆臻看到夏明朗在阳光下微笑,那种骄傲无可形容,明亮的刺眼。
所谓领袖,如果能让像夏明朗这样的人都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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