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有些人抱着枪,有些空着手。他们高声谈笑,喝着酒,唱着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有时候,对于外人来说,黑色人种的面目实在太过相似,常小滨同学调大望远镜的倍数一个个的看脸,看来看去看得眼花,完全无法分辨这群黑哥儿们里到底哪一位是najib。
海默利用之前装在前院的拾音器听他们的对话,可是七嘴八舌说话的人实在太多,听着脑子里糊里糊涂的,还真不知道他们在嚷什么。方进趴在屋顶气得直瞪眼,要是能强攻就好了,居高临下这么一梭子下去,直接送他们全部上西天。
干架最怕的是什么?
有人质!
比有人质更可怕的是什么?
全要活口!
夏明朗苦笑,心想真他娘的烫手山芋一摊烂泥,这些人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组织性纪律性来吗?那个那个,当头儿的,您能不能站中间,有点领袖的范儿。
最后一辆厢式小货车艰难地从那堆停得乱糟糟的车堆里开到院子中央,车厢的后门打开,像黑洞一样哗得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常滨的潜伏的角度意外得好,位置绝佳,他极轻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很多武器。”
不一会儿,方进也看清了。
的确,很多武器,一箱一箱的从车下抬下来,从ak型的步枪到更大支的机枪,黄澄澄的子弹用粗纸封着,一包一包的码在地上。
“他们在买武器!这是最近的一批大货,果然,已经分销到这里了。”海默在前方的提示下终于抓到了话题重点,难怪这么一大群男人全聚到一起,原来是有大买卖。
方进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老天爷,nnd,赎金还没到手,用不用这么暴发户啊?
几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男人在车边围成了一圈讨价还价,一些海盗们凑近了去检查枪支,也有人直接挑走了一支枪,向旁人展示着,好像在说这玩意儿我要了。
方进冷不丁看到一个人晃晃悠悠地朝常滨潜伏的方向走过去,他马上在喉式通话器上轻弹了两下:警报!
所有人无声无息地扣住了扳机。
常滨握住枪,全身的肌肉一块一块的紧绷收起,眼前的黑影被灌木的枝叶分割,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忽然向前踉跄着一扑……常滨像一只待发的花豹那样蹬住了地面,却听得“哇”的一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儿直扑面门。常滨眨巴着眼睛,欲哭无泪地看着那些粘粘呼呼看不出样子的粘液从树叶上滴落下来,砸到他的头盔上,慢慢下滑,最后从他的眼前掉下。
“警报解除……”方进压住了一声闷笑。
“怎么回事?”夏明朗问。
“有人送了我们滨滨一碗高汤。”方进笑道。
常滨不敢出声,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跌跌撞撞离开的背影,竖起指甲刮过贴在喉头的通话器,刺耳的杂音让大家眉头一皱。
“行了,”夏明朗安抚道,“没对着你‘唱歌’就不错了。”
院子中间讨价还价的声音越来越响,有人从厨房拿了大块的肉食出来给大家当宵夜,几个看起来是彻底醉倒了的家伙被人扶进了楼里。
海默轻笑道:“这枪卖得还真贵。”
夏明朗本打算调侃一把,让她开拓新市场,可是这么潜伏着压低了声音说话也怪累的,念头就这么闪过去了,懒得出声儿。他已经开始琢磨着想撤了,都三更半夜了,这伙人眼看着就是要闹到天亮的,而且看这架式就算散了场,也是要呆在这楼里先歇过夜的。
这地方的拂晓礼拜时间差不多在四点半,他们很可能会呆在这里做完礼拜再各自回家睡觉。
可是这么一大群五六十号人,个个都拿枪,轻重武器一大把,不说打不打得过,要一下子全控制住也是有难度的。
夏明朗用兵求稳,不想打硬仗,反正这小子也跑不掉,今天不干明天干,而且点都踩好了,情况全摸着透透的,明天只要天亮前直接过来捞人就是,就是辛苦了柳三变他们怎么游过来的还得怎么游回去。
夏明朗主意打定,让冯启泰把陆臻和柳三变连到他的电台上,亲自向他们解释目前的情况。
院子里的交易似乎达成了共识,武器的主人把没有被挑中的枪支弹药重新装箱,najib的兄弟们反来复去地检查着刚刚买下的新货色。有人借着酒兴试图对空瞄准,被旁边人大力拉了一把,似乎他自己也明白过来这三更半夜的扰人清梦实在不好,兀自摇了摇头。
很明显,这是一笔好交易,双方宾主尽欢,他们热情地说笑,相互搂抱着走进楼里,后面簇拥着najib的小弟们。
夏明朗轻轻说了一声撤。
宗泽从墙角的阴影中闪出来,轻巧地翻出会客室的一边窗子。夏明朗利用微光夜视仪最后审视这个地方,这是个装饰富丽的大屋,雕花嵌宝的矮桌上放着水烟。他悄无声息地退到墙边,楼道里已经喧闹起来。
海默忽然低呼:“麻烦了。”
“嗯?”夏明朗不敢多言。
“najib明天要去摩加迪沙。”
“嗯??”夏明朗大惊。
“他要去首都找厉害的中间人,他们在说‘海狼’号是大船,他们已经知道你们在追这船,他们说要找更厉害的中间人,说要估个好价钱……”海默边听边翻译,声音又轻又快,夏明朗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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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了,我听不见了。”海默轻吁了一口气:“你怎么打算?”
“全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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