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奋战到底,杀出一条血路,从容退入安全地带。他们舍生忘死、可歌可泣,最后用微小的代价换取了巨大的胜利。这是国家之光,这是民族之光。
陆臻甚至看到有些报道把敌方估计伤亡人数约为300而我方仅仅牺牲四人云云……如此具有煽动性的数字直接写成了白纸黑字。陆臻一篇篇的扫下去,只觉全身的血都在往头顶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无比震惊地招呼夏明朗过来看新闻。
夏明朗从他身后弯下腰,随便看了几个标题就笑了:“看来调子都定好了。大功一件!咱们昨天折腾的东西不会有人看了,多败兴啊!”
“有人要倒霉了。”陆臻怒极反笑。
“不会的,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看到一个事儿还没烂透就有人要负责的。”夏明朗冷笑着从身后抱住他,他弯下腰,脸颊紧贴着陆臻的,明亮的黑眼睛里流露出愤怒的嘲讽味道:“发水了,失火了,矿难了……死掉两三个,那是他们命不好,能活下一批就是功劳,营救及时,懂吗?什么叫事实?谁他娘的关心。什么功过赏罚……见鬼去吧!”
“是啊!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不肯面对真相,明明忠于真相就是最好的,却偏偏不肯诚实一点,一定要造假,一定要虚伪。一定要把好好的事儿,活生生地整恶心了。”陆臻皱起眉头,他想告诉自己这种时候应该冷笑最好,却没有成功,胸中那一捧热血让他的眼眶湿润
“看开点儿。”夏明朗侧过脸亲吻陆臻的额角,用力揉了揉他的短发。
“看不开,这事儿得糟。”陆臻冷静地转地脸去看夏明朗,目光犀利:“看看这些报道,我们在干什么,一个大国的精锐武装力量,职业特种军人,为了保护一群贪婪的石油商人的利益,为了维护现在这个独裁政府的统治,为了维护自己的石油利益,向这个城市里执不同政见的老百姓开枪。我们很从容,我们完全控制着局面,所以我们在冷静地屠杀。我们屠杀平民,我们罪孽深重。”
夏明朗或者有时候看得不够高远,但那不代表他真的会不懂,他渐渐变了脸色,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现在整个欧美都喜欢炒非洲话题,一群人闲吃萝卜淡操心,只要扯上非洲反独裁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本来昨天那个事儿和bbc就得往这个方向引,现在好了,他们什么都不用操心了,直接引用国内报道就成了,太有力了,这可是我们自己家里爆出来的直接证据啊!我真是受不了,21世纪了,什么年代了,我们还在用70年代的方式说话。美军把伊拉克都快拆碎了,都从来不敢说一句胜利,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偏偏要枉担这虚名……”
“做点什么!”夏明朗打断陆臻越来越愤怒地指责。
陆臻一愣。
“做点什么,快点,动起来,想想看我们做点什么?”夏明朗按住陆臻的肩膀:“你现在去找梁云山,让他出面。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里,你和他……你们两个人才是事情的源头,只有你们才可以发言说点什么,找个理由把之前所有的那东西全推翻。这里的事儿交给我,反正小伙子们本来就不用见媒体,只要大概教教他们怎么说话,只有柳三变麻烦一点,不过他这个人靠得住,是个顾大局的。”
陆臻握住拳,他听到心脏清晰地跳动,他是真的有点紧张,因为事关重大。
“不,我们首先要联系聂老板。”陆臻说道。
“他……能想通吗?”夏明朗有些怀疑。
“我觉得能,说不定他们只是被拌住手了,或者已经在动了。你想啊,就昨天这么点小阵仗唬人半点不算数。现在这么搞,就是让行家看笑话,让普通老百姓看着恨,平白无故落个威胁论的口实,何必呢?聂卓他也不是傻的,他干了一辈子军情了,应该知道舆论对一支部队来说还是重要的。”
“是啊!”夏明朗点头苦笑:“这年头当婊*子的还要立牌坊,我们倒好,小姐还没出阁,就把俩破鞋顶头上走……”
饶是如此紧张的时刻,陆臻还是被逗乐了。
梁云山目前还在勒多港,从奈萨拉到勒多山高路远,坐车当然不是个好选择。陆臻试探着打电话问机场调度,没想到查理老兄因为宝贝小灰机中了弹,还留在奈萨拉准备修补飞机底部的蒙皮,陆臻当然大喜过望。
清早,奈萨拉的太阳虽然刚刚出生不久,可是已经露出了它炽热的狞笑。陆臻估摸着按查理兄的个性铁定要跟他耍个赖,拖到晚上再出发。他自问没有夏明朗那种声色俱厉的本事,出门时顺手拉上陈默壮胆,反正先礼后兵,让陈默兵起来可比夏明朗更威风,不怕那嗲兮兮的傻大个子不听话。
没想到他威风凛凛地一把推开查理兄的大门,刚刚简明扼要地强调说有急事儿。查理就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说行啊,行啊,没问题,走吧!
就这样,一行人直奔停机坪,时候太早也没什么帮手,三个人自力更生好一通忙活,查理最后加完油把飞机仔细检查了一番,终于拍拍手说成了,可以飞了。陈默见差不多没他的事儿了,向陆臻简单点了个头,转身离开。
查理直愣愣地望着那个背影望了半天,方恍然大悟似地嚷起来:“怎么?他不去啊!”
“是啊,怎么了?”陆臻正忙着给自己扣安全带。
查理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睛,歪起脑袋可怜巴巴地看向陆臻。陆臻全身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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