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越过人群送来一个询问眼神:老兄,你怎么做到的?夏明朗一挑眉毛,示意:老子是什么人,什么样的麻烦事儿摆不平?
可怜的陈默正在房里帮方进换药,猛然听到夏明朗急招还以为什么大事,条件反射下全装狂奔而来,海默做花痴小女生状,眼冒星星,张口结舌。
“哦,是这样,这位海小姐,想和你探讨一下狙击技术。”夏明朗做道貌岸然状,在祸水东引这条道路上,他一向走得毫无心里压力。
毕竟是收了好处的,海默做人一向有职业道德,马上尽职尽责地腻过去,被陈默拎开一尺远。
“很热。”陈默平静地解释。
周遭,十里八乡,所有饥渴的男人向陈默射去攻击性的视线,陈默纵然神经硬过大马士革花纹钢,也经不住露出些许茫然无辜的神色。
“行了行了!看什么看?都训练去!!”夏明朗站起来大喊,看臭小子们作鸟兽散,不由得舒心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嫁祸于人的感觉真是太他妈的好了。
这边操场上刚刚消停一点儿,对面狼烟又起,五辆重卡开路,四辆悍马压阵,各种小车无数。浩浩荡荡的车队开进来,穿着各色作战装备与各种肤色的男人们从车上跳下物资源源不断地被搬下来。一个看起来极为粗壮的光头向这边吹了一声口哨,正忙着做小女人状的海默马上扔下陈默折返回来。
“我们老大找我,先闪了,改天再叙。”海默笑着挥手,顺便冲夏明朗眨一眨眼睛。
夏明朗很有范儿地点了点头,衔上一支烟慢慢抽完,用脚尖踩灭在沙地里。
“陈默、陆臻、柳三、马小杰,跟我过来。”夏明朗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柳三变从操场另一边匆忙跑来,用口型询问陆臻:怎么了?
陆臻张开手,茫然地摇了摇头。
一行人走进会议室还没坐下,夏明朗已经拿出勒多的城市地图在桌上展开。
“陆臻,马上通知林政委派个人过来,另外,帮我问一下梁云山是不是最近情况有变。”
“怎么了?”陆臻莫名其妙。
“那些人是职业佣军,就像苍蝇一样,逐血而居。所谓财不走空,他们不会白来干耗着,喀苏政府有什么理由要忽然花大价钱请这么一群人?”
“因为总统大人失去了足够安全感?”陆臻迟疑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有情况。”夏明朗目光如炬。
韩海生与秦若阳在两个小时之后齐齐赶到,听完夏明朗的陈述,秦若阳迟疑不决地说道:“最近有风声说,柯索与政府的关系在变差。”
“这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秦若阳苦笑:“就是暂时搞不清楚这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那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陆臻追问道。
“这么跟你说吧。”秦若阳把喀苏尼亚的地图翻出来指给大家看:“这个国家的情况很复杂,当年是因为被殖民硬凑起来的。南部与北部连人种都不一样,宗教分歧更是相当大。而且从殖民地开始,执政的全是阿拉伯人,所以南边一直在闹独立。而这一边,政府是被大部落控制着的,柯索出身于喀苏尼亚最大的军事部族,他还有两个同盟,他们的实际兵力占政府军的三分之一,如果他们宣布中立,南方很可能会马上宣布独立。”
“那就独立呗!”柳三变脱口而出。
秦若阳一下笑出声来。
“这个……”柳三变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觉有些尴尬:“我是不太懂啦,但怎么听起来都是……这不是一家人就别进一家门,从祖上就不是一个根儿的,还成天这么斗来斗去的,散伙算了。”
“没你想得这么简单,就算抛开我们的利益不谈。首先,南边虽然穷,但是资源丰富,那些大部落手上抓着南边油田的,不可能把利益吐出来。再次,南边的部落比北边还要多还要杂,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南面那么多游击队目前谁能说了算,即使真让他们独立了,内部争权都可以大打一架,没个三、五年别想消停。可是,我们在喀苏尼亚有好几千亿的投资,全都是不动产,真打起仗来,搬都搬不走。所以我们最不希望的就是打,万一打乱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夏明朗沉声道:“给我一个谱儿,情况最坏的时候,我和我这些兄弟们,能做什么?”
6、
秦若阳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先回去讨论一下,给您一份正式的材料。”
“好!”夏明朗微微点头。
秦若阳毕竟是搞情报出身,几个照面就能看出对方吃哪套,他曾经得罪过夏明朗,现在更不敢轻慢,而这样郑重的态度的确是夏明朗所欣赏的。
韩海生一直没开过口,眼看着各位收拾东西准备散会,表情越来越局促:“我,这……都插不上话。”
“没事儿,你把情况带回去就成。”陆臻安慰道:“让林政委他们能及时了解这方面的消息。”
“唉,我真觉得我们老板应该也插不上什么话,你说这万一要打起来怎么办啊,完全没经验啊。”
“正常的,军事口的事儿嘛,还是应该归舰队长管。”柳三变笑道。
“可问题是刘老板也没经验啊。”韩海生说完自己也沉默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好像是捅开了某个一直没有人注意或者没有人敢注意的马蜂窝,每个人耳朵里都嗡嗡的,心里有很多话在往上翻涌,却不知道应不应该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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