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峰一声惨呼,扑倒在地,口喷鲜血,面如青白,不似人色。
神戒合十道:“这‘金刚三十二分’当以《心经》为引,你不修身养心,循《心经》正道,怪不得将走火入魔,如今内息反噬,可不好受吧!”说着走上一步,伸手相扶。
“胡大哥,小心!”神戒听得说话之人语音清脆,自知是谁,心中一荡,再回神时,却已不及,肩头锁骨被凌峰抓住,一股异力透入骨髓,但觉三魂七魄如入寂灭之静,似非己有,却是一招“离相寂灭”。
那新娘一直心有不安,但听喜堂内传出哗然一声,再不顾凌剑归劝,冲入喜堂,恰巧见得凌峰暗施偷袭,忙开口叫破,却还是救不了神戒。
凌峰单手抓着全身软绵无力的神戒,阴笑道:“若遗,你骗得我好苦?”
若遗急道:“峰哥,你说什么呢?快将他放下吧。”
“你以为我不知,你口说甘心嫁了给我,其实不过是躲避这淫僧纠缠的借口。嘿,我凌峰堂堂七尺男儿,却受你一个女子这般羞辱,可笑啊可笑!”说着仰天大笑,渐自笑出泪来,咬牙道:“我为了你,亲手杀了结发妻子,囚禁生父,你可知晓?”
若遗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凌峰冷笑道:“那婆娘不理取闹,怕我纳你为妾,会冷落与她,要死不活,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弄死在床榻上。”笑声淫恶,却带着无尽凄凉之意。
韩复等人见他竟在大厅广众之下,自曝其短,无不惊骇,暗觉此人只怕真是精神失常,发了疯。
若遗低下头,轻声道:“我只是个不祥之人,你又何为我如此这般……”嗓音一哑,再也说不下去。
凌峰眼中金光缓缓散去,向众宾客望了一匝,叹了口气,道:“你若对我真心实意,这寂静灭岭岭主之位亦可不要,更何况名节!可惜……”
“不孝子,大逆不道!”狂吼声中,那个本来贴了大红喜字的墙壁突然破出一个大洞,金光宛如烈日,耀人眼球,众人无不闭眼,只听得凌峰一声惨呼,若遗口发尖叫。
韩复等人睁眼看时,却见喜堂上已多了个白须银发的老者,相貌与凌峰颇是相像,左手抓了若遗如雪皓臂,怒道:“如此祸水,留之何用!”举掌向她脸上刮去。
“父亲,不可!”凌峰大声而呼,双膝一屈,跪倒于地。
凌若海看着他,冷冷道:“峰儿,你自小性子倔强,从不屈服于我,今日只为了这区区一个女子?”说着突然嘿的一声,笑了出来。
凌峰看了若遗一眼,咬牙道:“孩儿一生别无他求,但愿与自己心爱的女子相伴到老,父亲如若能成全,叫孩儿做什么,孩儿绝不推迟。”
凌若海向众宾客扫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到韩复身上,道:“你是韩家堡的人?”
韩复恭恭敬敬道:“晚辈兑部弟子韩复。”
“复卦,兑部?”凌若海脸有讶色,但细瞧他相貌,嘿的一笑,似乎也觉理应如此,淡淡道:“你们奉命来此,是参加老夫的葬礼呢?还是我儿之婚事?”
韩复道:“老夫人发出请柬,说是邀请我们同时参加红白两事,既然凌老前辈尚在人世,那自是喜事一件了。”
凌若海哈哈大笑:“好小子,你很会说话。不过你未必知晓老夫确实曾死过一次。”冷笑一声:“如若老夫不死,只怕这场婚事还难办得紧。”说着手上加力,若遗轻哼一声,昏死过去。
凌峰关心妻子,以膝为足,磨到父亲脚下,哀求道:“父亲,若遗是无辜的,你若要报仇,找我便是。”
凌若海不答,大袖一拂,却见原本昏迷在地的神戒身子微微一颤,竟是渐渐睁开眼睛,使劲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见众人均望着自己,奇道:“洒家又不是美娇娘,你们看着洒家做什么?”
“神戒大师果然风采依旧,当年一别,可否还记得老夫?”
神戒看他一眼,笑道:“凌施主当年在恩师面前雄辨滔滔,洒家当时虽还是个孩童,却也心折不已。”
凌若海神色一黯,叹道:“可惜慧能大师因我之故圆寂,凌某至今抱撼。”
“凌施主也说恩师乃是圆寂,那自然是如来涅磐,荣凳极乐了,凌施主又何必耿耿于怀。”
“大师所言极是,老夫近年来参研佛学,但觉半生好勇斗狠,与那韩易争夺什么天下第一,岂知他死得比我还早,如此第一,得来又有何用?不要也罢!”
神戒合十道:“凌施主有此慧悟,恩师泉下有知,当感欣慰。”
凌若海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老夫方今断情绝欲,已得自在,当无愧于慧能大师悉心教导。”说着长叹一声:“可惜我儿至今兀自身陷情网,不能自拔,老夫有意助他解脱,可他却是冥顽不灵,为一已淫欲,囚禁生父,淫杀发妻,如此畜牲,本不该留在世上,奈何我与他终有父子之亲,不忍下手。这几日老夫被困佛塔,细细思量,才知此事全因此女淫惑我儿而起,方今杀之,正断其念!”说着竖掌为刀,向若遗头顶劈去。
神戒大吃一惊,叫道:“凌施主,不可!”饶他武功再高,也已相救不及。凌峰离他最近,狂吼一声,扑将上去。
轰隆……喜堂顶盖被一道巨大光柱捅破,直插云霄,且方圆面积越来越大,简直便要将整坐寂灭岭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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