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离踉跄地到了凌若海跟前,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凌若海叹道:“傻孩子,老夫又不是你什么人,何必为老夫哭泣。”
韩离忙擦干泪水,涩声道:“前辈,晚辈对你不起,晚辈……”再也说不下去。
“你也算是我半个徒弟了,该称师傅才是。”凌若海那全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由衷的微笑。
韩离一怔,心下矛盾之极。
“爹爹,他可是韩家堡的人,这……”
凌若海笑道:“韩家堡与寂灭岭相斗几十年,两败俱伤,不过是遂了某人心愿而已,老夫忍了这几十年,今日可不再卖那人帐了。老夫偏要将心经送给韩家堡的人,他又奈我何。”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不住咳嗽,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道:“小兄弟,你不认老夫这师傅也罢。老夫既将心经传授给你,便是相信你的为人,不会私自擅用。”
韩离叩首决然道:“晚辈终此一生,必守此诺!”
凌若海点头道:“这《心经》乃是佛家至宝,能遏制你体内魔性,只是……”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你很好,老夫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可惜此生苦短,待你寿终之日,老夫再来找你……”
韩离以为他时辰将到,语无伦次,点头道:“晚辈定然等前辈回来!”
“好……好……”凌若海两叫了两声好字,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韩冰儿等人先后赶到,凌邪海见爷爷去逝,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安氏眼中不知不觉间也涌出了莫名的液体。
当下凌氏众人将凌若海尸身扶走,临行前凌河洛瞪视韩离,狠狠道:“韩离,你等着,我凌河洛一定会找你报仇!”
韩离低着头,一声不吭。
韩复见他们去远,问道:“离师弟,你真的学到心经了?”
韩离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口角鲜血涌出,仰天而倒。
韩冰儿忙将他扶住,叹道:“咱们先回韩家堡吧。”
“那此间之事?”
韩冰儿看他一眼,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一睡,韩离噩梦不断,冷汗如雨,涔涔而落,尖呼一声,想要坐起,哪知全身乏力,又复躺了下来,迷迷糊糊地道:“我这是在哪里?”
“离儿,你总算醒了,真是吓坏我啊。你又怎么了,这里是你的家啊!”
韩离听那人话音娇滴滴的,甚是柔媚,使劲揉了揉眼睛,却见一个绝色丽人,美目盈盈,凝望着自己,一脸的关切神色,不是连翘是谁?
韩离见到她,方知自己已回到朝阳峰,可是不知为何,以往的那种熟悉的,家一般的感觉突然消失不见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样的陌生,呆呆道:“翘娘,我……”
“你怎么了?”
韩离摇头道:“没什么……小虎呢?”
连翘哼了一声,嗔道:“你这小没良心的,也不先问我过得好不好,反去关心那死狗。“
韩离惊道:“小虎,它……它死了!”从床榻上跳了起来。
连翘白他一眼,笑骂道:“还说让你出外游历呢?竟一点也不长进。也不想想,你那笨狗长得这般健壮,哪有那么容易死啊。“
韩离渐自清醒,听得房门砰砰声响,道:“有人敲门,我去开!”
正要下床,却被连翘一把按回床榻上,怒道:“不就是那死狗,别让它进来!”
韩离大为不解,搔了搔头,道:“为什么?”
连翘轻轻摇头,一瞬不瞬的凝望着他,目光愈加柔和,还带着些许莫名的情愫。
韩离被她看得发窘,脸上一阵火热,好不容易才避开那勾魂双目,侧过头去。
“离儿,这十年来,翘娘我对你好吗?”
韩离不料她竟会说出这些话来,点头道:“便如亲娘!”
“便如亲娘!”连翘凄然一笑:“在你心里,仅是如此吗?”
韩离听她语气古怪,不由心中狐疑,道:“翘娘,我不在这几日,韩家堡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哪有什么大事!”连翘目光一亮,道:“难道你在外边听见我们韩家堡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韩离见她如此认真,疑心反去,摇头道:“也没什么,不过遇上几个朝廷中人而已。”
连翘对那些显然不感兴趣,道:“听复儿说你已得到《心经》,可是真的?”
韩离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我答应过凌前辈,决不交给别人。翘娘,你……千万别逼我!”
连翘笑骂道:“小气鬼,谁爱逼你的。”说着秀眉微蹙:“可是若堡主向你要取,你也不交吗?”
韩离想了想,使劲摇了摇头。
连翘突然叹了口气,道:“离儿,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怎样,便能怎样的。”
“翘娘,你……今日有点不对劲啊!”
连翘怒道:“什么不对劲,怕是你出门几天,自己变了才是!”
韩离笑道:“这样就对劲了。”说着叹了口气,道:“翘娘,有件事,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
连翘见徒儿眼神中露出往日所无的迷惘,怜意大起,将他搂入怀中,柔声道:“有什么烦恼,都告诉翘娘吧!”
每当入她怀里,闻到那淡淡的体香,韩离便觉得无比的温馨满足,再也不会觉得孤单寂寞,即便受了再重的伤,也能康复痊愈。
“翘娘,咱们做得对吗?”韩离望着那张无比美丽的容颜,道出心中迷惑:“那《心经》本是寂灭岭之物,咱们却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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