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尊驾真实身份究竟……”
不等张淦艰难的把话说完,秦晋就直截了当的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就是秦晋,如果不信,可以到神武军中去,请长史李萼来辨认!或者请广平王屈尊也可!”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可停在张淦心里却是有如鼓槌般,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了大鼓上,震得他肝都发颤了!
尽管如此,张淦还是强忍住了所有的惊慌,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既然尊驾是秦大夫,因何今日在东市外却不道明呢?”
张淦暗骂,这厮如果说自己是某某高官,他又岂能孟浪行事,猪油蒙了心将之当做细作,惹来今日的大祸?
秦晋只笑了笑,并不回答,倒是他身边的随从喝道:
“大夫行止岂是你这区区巡城校尉可以盘查的?又何须向你交代?现在只问你一句,将我等抓了回来,依据的是哪一法则?”
“这,这……”
张淦再也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口中也不由得结巴了起来,如果当初这些人像现在这么理直气壮,而不是装出一副心虚的模样,他又怎么可能想歪了呢?思来想去,细作一事肯定不能提了,否则更得使自己落得一个眼昏无能的名声。
秦晋却打断了随从对张淦的质问。
“好了,张校尉也是循例行事,不要为难他。”
张淦抬手抹了一把两鬓几乎要淌成河的汗水,感激涕零道:
“大夫体恤下吏,下吏感佩莫名!”
秦晋又和颜悦色道:
“既然秦某与张校尉方便,不知张校尉能否与秦某方便呢?”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张淦就算蠢到了家也明白秦晋话中之意,连不迭的招手打开囚室的锁具,然后又躬身道:
“下吏今日鲁莽,还请大夫恕罪!”
张淦现在是想明白了,不管这个年轻的大胡子究竟是不是秦晋,都一定不是细作,索性就低服软吧。只是他心里还有着小盘算,如果表现的太过卑躬屈漆,反而被对方瞧不起,如果姿态放低之中再带着一点不卑不亢,或许还能挽回些印象也未可知。
秦晋不置可否,只说道:
“希望张校尉不要将今日之事说了出去,权当你我从未见过!”
直到目送秦晋等人离去,张淦才忽觉今日的晚风竟有些凉,其实也不是晚风凉,而是他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的透湿。但张淦还是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如果对方果真是秦晋,自己对他百般无礼,又因何放过自己一马呢?还有最后那句“权当从未见过”是什么意思?
当秦晋出现在大街上时,立即就引起了巡城军卒的注意,由于秦晋意外失踪的原因,巡城的军卒比以往多了数倍,待发现是失踪的秦大夫以后,所有人都沸腾了。
眼看着聚在身边的军卒越来越多,秦晋只好冲他们喊话:
“诸位值夜辛苦,秦某有公事在身,不能在街上耽搁久了,希望诸位能各归各位,秦某也好尽快赶回军中!”
巡城的军卒里,不管此前隶属于民营还是团结兵,都对秦晋有着一种近似于崇拜的敬畏,因而他仅仅是说了一句话,这些围观的军卒立即依言散开。
没了各种牵绊,秦晋顺利的回到神武军帅堂,长史李萼等人见到秦晋自行返回,都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在听说今日城内如何骇人的暗流涌动之后,秦晋不禁有些犯愁,看来这善后远比自己想象中麻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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