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啪嗒”又落了下去。
雨水啪嗒啪嗒落在纸箱上,我瞪着纸箱,深受惊吓。
那纸箱有一阵没动静,然后又轻轻掀开了。
俊美无俦的金发青年双手顶起那只纸箱,从箱子下面冲我“汪”了一声。
我感觉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滑了滑,就这么两眼模糊地看着那头浅金长发暴殄天物地泡在一地雨水里,整条街的水都像变成了金色。
这是个卓奥友人没错吧,似乎比电视上的希维尔还美没错吧,他在冲我卖萌……没错吧?
*并非科幻,只是傻白甜,设定少量参考丘比特人……
2.
一个卓奥友星人蹲在我的小诊所门外,这令我很惶恐。随着上班高峰期临近,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投来怀疑的目光。
我埋头打扫诊所,装作没注意到门外的异样,可是不甘寂寞的卓奥友人突然朝我“汪”了一声。这一汪汪来了更多视线,我回头竖起食指:“嘘!”
他歪了歪头安静了下来,我又回头拖地,紧跟着听见门外传来连续的狗吠声。
学得还挺像的啊,我欲哭无泪地想。
五分钟后我将金长直请进了我的小诊所,不得不在门外挂上休息的牌子。
卓奥友人既能在轨道上设立军事基地,还能派舰队在太阳系巡航,是我辈贱民万万得罪不起的,我让卓奥友人在诊所外淋雨,还调教人家对我学狗叫,这事若是传出去,轻则被地球网民们奉为民族英雄,重则酿成外交事件,哪样都是我承受不起的。
金长直进门时撞到了门框,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怕他又汪汪汪地哭起来,忙踮起脚尖去揉他的额头:“不痛不痛,吹吹,吹——”
手指刚碰到他的额头,就被弹开了,好像有一股电流打在指端,疼得我嗷了一声。金长直额头上好像有一道对称的红色的图纹,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不敢再动他,况且我也吹不到他,于是我拿了一些吃的给他,看他蹲在沙发上继续狼吞虎咽,而我悄悄打开光脑,选了背光模式,开始查询有关卓奥友人的资料。
我判断他是卓奥友人最大的依据无非是他长得又高又美,碰巧还是一头长金发,可是我也没有接触过卓奥友人,有些细节还挺拿不准的,比如大家提起卓奥友人都说是金发金眸,可是眼前这位虽然有一头飘逸的金发,但是——
我偷偷打量吃完后欢天喜地地倒在沙发上,咬着自己衣服的金长直。
这家伙的眼睛虽然也是竖瞳,却是水蓝色的。我遍寻网络,也没能找到卓奥友人蓝眼睛的特例。
不止眼睛对不上号,发色也有点问题。
我撑着下巴打量金发青年垂落在地上的浅金色长发:“希维尔的头发比你金多了啊……”
沙发上的人似乎有了反应,咬衣袖的牙齿松开了,不过还没等我觉出个味来,那家伙又开始不依不饶地咬起衣袖来,这次比之前咬得更带劲了。
我还是摸不着头脑,便找了个卓奥友语的在线翻译,卓奥友的官方语我只会几句,“您好”“万分抱歉”“万分感谢”,翻译机给出了准确的发音:“您好,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我看向沙发上咬衣袖的人,他没什么反应。
我又自个儿鹦鹉学舌地模仿好那个发音,走到沙发旁,磕磕绊绊地问:“您好,亲吻您需要绑住吗?”
金长直松开牙齿看着我,他穿着一件华美程度不亚于希维尔王子的暗蓝色长外套,细看能看见衣服上精美的暗纹,衣服是什么质地我很好奇,因为这华服颇具油画中厚涂风格的神韵,却又如同它主人的金发一样飘逸垂坠,不管金长直是不是卓奥友星人,无疑他的出身很高贵。
但他很显然听不懂我在问什么,我又问了一遍,他回了我一句疑惑的“汪汪”,这下这个不是卓奥友星人胜似卓奥友星人的家伙彻底让我懵了,难不成汪汪是卓奥友的一种方言?
光脑的全息影像上正在播放峰会上代表仙女座星系48个文明做发言的希维尔,我不禁对比起希维尔和金长直,一方面觉得他们长得有些微妙地像,一方面又觉得他们差得远。希维尔的俊美有种距离感,金瞳压迫感十足,蓝眼睛的这位反倒更符合我的审美观,美得耀眼但一点不伤人。当然这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如果希维尔也像金长直一样蹲在我门外小狗一样看着我……哦,算了吧我还是别肖想了。
我关闭了背光模式,无奈地问:“你是卓奥友人吗?那你认得他吗?”
沙发上的金长直看着全息影像上俊美高贵的帝国皇子,蓝眼睛虚了虚,忽然抬手一挥,隔着至少三米的距离,把我的光脑扫在地上,终端立刻就发出“噼啪”的短路声。
我连忙蹲下,光脑的碎片在地上俨然一块被摔碎的奶酪,还滋滋地冒着烟,我心都要碎了,这个高度光脑即使摔下来也不可能坏掉,可卓奥友人果然是卓奥友人,我的第五代橙子光脑被他隔空抚摸了一下就阵亡了,这玩意儿对我这样一个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小兽医来说很贵的好不好?
“你有能耐砸了它,你有能耐让它复原吗?!”我捧着光脑的两大块碎片,愤愤地盯着沙发上的人。
金长直睡在沙发上,咬着衣袖瞥我一眼,妄图用美貌来迷惑我,但没有得逞,我起身将光脑的主板朝他的方向随手一扔。
金长直脖子一抬,咬住了飞盘主板,撅着下巴邀功一般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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