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个月,裁决者到来。
弹完琴,照往例,朔夜无视如痴如醉的众人,一个人默默地回到吧台。
走到吧台,照往例,朔夜无视一旁烦人的大型忠犬,一个人默默地喝着凝雪月。
「小夜,你理我一下嘛!」看心上人无视自己的存在,炎凌耀又难过又失望。
调酒师若有深意地看了那二十初的小毛头一眼,再瞧瞧那历经社会风霜的、理应算是男人的朔夜,不知该哭该笑。
啊,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追求者,不过这次的这个毛头小子看起来还蛮有心的。看来这个孤傲的男人又要忙一阵子了。调酒师擦着杯子,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小夜,你干麻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
「别吵!」烦燥地低吼一声,朔夜瞪了周遭看戏的人一眼,那些人马上紧张地收回视线。
「我只是问你为什么……」
「够了!」
「小、小夜,你心情不好吗?」
朔夜愣了一下。
「小夜……」
「……」朔夜的额头瞬间爆出青筋,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小夜、小夜』这样叫个不停。
这只不知死活的大型忠犬……
忽地,腰上传来的戳刺感让朔夜敏感地弹跳起来,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有完没完!」
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就迅速扭曲。他心里一惊,想扶住吧台桌却慢了一步。炎凌耀一个伸手接住软倒下来的朔夜,速度之快让一直注意着这里的调酒师一阵惊叹。
「天啊!小夜,小夜你怎么了?」
炎凌耀靠得很近,朔夜几乎感觉得到他的鼻息。
「你……你别碰我……」亲密的肌肤接触让朔夜心中猛地漏跳一拍,红着脸猛甩头,想让浑沌的脑袋清醒一点。
感觉到其他人好奇的视线,朔夜赶忙推开抱住自己的大男孩想往后闪,却免不了又是一个踉跄。
「小心!」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朔夜知道自己摔倒了,但身上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虽然没有直接受到撞击,但那巨大的冲击力仍是让他一阵头晕目眩,直到听见呼唤才慢慢回过神来。
「小夜,你有没有受伤?我看看、我看看!」
朔夜有些气恼地拍开那两只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咸猪手,双目一睁,正要破口大骂时却被那双充满担忧心疼的眸子夺去了心神。
那双眼里的情绪朔夜不懂,所以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反应。
原本性情就偏冷的他,在哥哥自杀之后变得更加孤傲。幼年时,他和哥哥就被杀手集团绑架到了海外,接受严格的非人训练。
小孩子专属的天真被磨得一点也不剩,每天只要站上训练场就是拿着武器和敌手对峙,一次又一次砍倒威胁性十足的野兽或是人类,没有人能相信、没有人能信赖……唯有在哥哥面前,他才能放下戒心欢笑。
而原本就对他虎视眈眈的华威廉──那个负责分配组织任务的执行官,在哥哥死后更是用尽各种方法想让他折服。为了与华威廉对抗,为了不被组织淘汰,他很早就选择了舍弃感情。唯有如此,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坚强地活下去,不致于崩溃。
过了这么久……原来情感这种东西,也会遗忘、也会感到陌生。
「小夜、小夜……你怎麽了?回话啊,是不是摔疼了……」
瞳孔重新聚焦,印入眼帘的是一双慌乱微红的双眼。
朔夜从没认真瞧过炎凌耀,现在贴这么近,才发现他长得很好看。凌厉的剑眉,如野狼的双眸里头闪着光,就像天上的星子般耀眼。
略长的浏海总是隐隐盖住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眸,而平常如忠犬的表现也让朔夜忽略了他与生俱来就能够夺人心魂的气质。
他是与光并存的人啊。
这如孤狼带泪的一眼,让朔夜看得懵了。
「先生,我们先……天啊,先生,你的手……」调酒师绕过吧台,刚接近两人便发出一声惊呼。
他的手?他的手怎麽了?
用力撑起身体,朔夜调整着视线想看对方的手。
「小夜,你没事吧?」
怵目惊心的红刺痛了朔夜的双眼,只见刚刚因为碰撞掉落的玻璃杯碎片狠狠刺进大男孩的右手臂,不少碎片还因为摩擦而划出深深的伤口,正泊泊地淌着鲜血。
「你……你……」就朔夜自己的经验,这样惨不忍睹的伤足以让一个大男人大声哀嚎,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可以忍受这样的剧痛而面不改色,这个人怎麽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小夜,你有没有哪里痛?我……」
朔夜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有些生着闷气:「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管别人?」
「伤成……?」这个时候炎凌耀才开始注意自己,他朝着隐隐发疼的右手臂看去。「呜哇!流血了!流血了!呜呜……小夜,我好痛啊!」
「你骗鬼!怎麽可能现在才在痛?走开啦不要黏着我!」
「呜!小夜好狠心,我为了保护你,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走开!很热啦!」
手裹着白色纱布,炎凌耀战战兢兢地坐在木质地板上,看着脸色阴沉的恐怖男人。
「你说……你手上的伤,是因为那个叫做朔夜的人……」
「阿光。」范子阳拉住爱人的手臂,就怕他一个冲动惹出什么事来。
虽然把所有人都赶出了练舞室,但若里头有过大的声响,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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