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美直到这时,还不曾踏进过东院一步。依稀听说丈夫要把东院里的陌生客人带走了,她不知为何,反而感到了隐隐的不安——可是要说为什么,却又并无明确的原因。
她想要看那客人一眼,不料丈夫这些日子神出鬼没,竟是在夜里把人带走了。天亮之后,她领着仆人前去东院打扫客房,客房里没什么痕迹,只是一片乱糟糟。
何殿英算是有了外宅。
新公馆的格局,和余公馆很相像,只是规模小了许多。何殿英拉着余至瑶的手,把他领入楼内;后面随从捧着大包小裹,全是为余至瑶新制的冬衣。
余至瑶的个子大,何殿英的衣裳他都不能穿。临近新年,成衣店的生意又是格外忙碌,所以这些天他一直穿着旧衣,衬衫钮扣都被何殿英撕扯得崩落了,他只能拢着前襟遮住胸膛。
近来是个连阴天,天上总是似有似无的飘着一点小雪。他的身体犯了旧伤,两条腿走起路来颤巍巍的打晃。茫茫然的走进富丽温暖的客厅,他糊里糊涂的坐在了沙发上。何殿英斥退了手下,然后紧挨着他也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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