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废腿的决定,是厉荣替他做主拍的板。
彭嘉那么个顽主刺头,这世上能让他听进去话的人不多。厉荣年纪虽小,可是他牵得住彭嘉的牛鼻子。也就是俗称的一物降一物。
涂建桁低了头,手里拎的果篮晃了晃。微微勾起的唇角那么好看,好看的令人心悸。
彭嘉叼根烟,往屋子里歪歪头,粗嘎着嗓子。
“涂少爷远来是客,不嫌弃的话进来坐坐吧。”
八月的天气那么热,热的人心浮气躁,也热的人心慌意乱。
彭嘉恶劣的连电风扇都不开,就那么瞧着涂小少爷挺着小腰板坐的笔直,做工精良的衬衫慢慢被汗水沁湿,困窘的一张俊脸一点点染红。
像是故意要欺负人的坏孩子,幼稚又顽劣,彭嘉慢条斯理的伸手,把一双义肢卸下来,大刺刺的搁在面前的茶几上,迫的边上那个老实孩子纯良的目光都无处安放。
他干嘛要逼他呢?
彭嘉问自己,也想问问对方。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涂建桁鼓了半天的劲儿,开口的话是这个。
彭嘉喷了口烟过去。
“呦呵,这次进步了,不是张嘴就来对不起了。愧疚吗?老子不需要。”
顿了顿,彭嘉又皮笑肉不笑的。
“恭喜啊涂少爷,什么时候结婚,也让咱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呗。”
涂建桁更局促了,额头有晶莹的汗珠滚下,像珍珠。
彭嘉看的眼珠子发红,特别想张了嘴把那颗珍珠吞到肚子里,最好连着宿主一起。
“我听说了你家的事儿……我跟我大哥吵了一架……我真不知道,真的……当年我毕业,我大哥非要我再读个硕士,是我笨,没想通……”
彭嘉突然就不想跟他没完没了的打太极拳了,挥挥手打断涂建桁的话。
“你滚吧,再也不要来了。你要是觉得愧疚,这辈子就再也别出现在老子面前,行吗?”
青年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了,非要倔强的强忍着,抿着嘴唇不吭声。
彭嘉扶额,摇着头失笑:“你这是圣母还是白莲花?老往我跟前凑什么?你看,我也乖乖的截肢了,你大哥也信守承诺没再打我,咱们就该两清的再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还想怎么样啊涂少爷?”
涂建桁脸皮薄,飞快的抹了下眼睛,站起身,嘴唇抖着就是说不出话。
彭嘉看着他那小样,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索性再架把火把人推远点。
“我知道你那种不愿意欠着别人的心思,这样吧。你看我现在废人一个,要钱没有家徒四壁,掰手指头算也有四年了,老是这么右手撸的也不尽兴,涂少爷帮我找个女人呗,什么乡下丫头或是离过婚的都行,或者找个男的也行,能经操解决生理需要的就行,我不挑嘴。”
涂建桁脸红了,直接被气跑了。
彭嘉也没去送,慢吞吞的又把义肢装上:“小家伙,别再来了,这是哥哥心里话。”
虚掩着的房门外头,靠在墙上的青年肩膀直颤,眼泪滑了满脸。
作者有话要说:
卫鸿轩的文今晚开哈,喜欢的捧个场,谢谢啦~
第53章番外四
沉不住气的是涂建梁。
白家的订婚被涂建桁单方面推后。白家掌权的打电话过来时,毫不知情的涂建梁差点被气死。
是否跟白家结亲更上一个台阶,其实对于现在的涂家而言,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只是一来,白家千金确实是涂建桁自小就认识的玩伴儿,两人即使没有情深意笃,关系也算得上深厚,在经济或政治联姻里面,算是相当不错的基础。
二来,涂建桁这样任性妄为的做事,丝毫不计较后果及影响,让涂建梁即恼怒又被动。
更让涂建梁这个做哥哥差点气中风的是,涂建桁不仅不认错,还梗着脖子质疑涂建梁将彭家弄得家破人亡,手段极端令人失望。
涂建桁从小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从来不知世道丑恶的一面,纯良的相信着万事有律法,而他大哥滥用私法并逼死对方全家的行径实在太过卑劣。
谈话到最后,涂建桁面色平静的说,他要去赎罪,为彭家工作并把彭嘉的一切都打理好,再考虑自己的婚事和其他。
在涂建桁离开之后,涂建梁决定要弄死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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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建桁帮彭嘉请了个全能护工。
彭嘉吊儿郎当的翘着脚,看着涂建桁安排那个小胡到楼下去买菜,一脸嫌弃。
长得不好看,身材又太结实,这样的男人插起来实在不爽啊。
涂建桁俊脸憋的通红,看得出竭力想要忽略他的胡说八道冷嘲热讽。
小胡烧饭打扫卫生什么的都没问题,个人早些年还学过两年散打,身强体健,这样帮助彭嘉上下楼及外出都方便。
彭嘉就是个作死的,逮着刚刚的问题不放。
老子让你帮着找的是暖被窝解决生理问题的,你找个保姆来干啥?要不一会儿你问问,这小子给不给干?晚上不开灯也算勉为其难将就了……
涂建桁给逼的无处可躲,不会骂人又没法像男人一样满嘴荤话,一时急的面红耳赤,眼底都浮起了泪意。
彭嘉避开眼,意兴阑珊的挥挥手。
小朋友你带着你的人走吧,咱俩不是一路人,我也不要你的补偿。你说你非犟着这样干嘛?
顿了顿彭嘉又呼口气,笑的勉强。
老子当年就不该招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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