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自由颂》了吗?”安东激动地说,“听到他们的掌声了吗?”
阿尔伯特被这位不速之客弄得有些窘迫,虽然雅各已经接受了他和安东的关系,但阿尔伯特还是尽可能避免安东和雅各接触。他和安东拉开了些距离:“听到了,你唱得很好。我跟你说过你得小心点,会被别人看到的。”他试探性地看了眼门口的雅各,雅各正低着头,没有看他们。
“莱格里斯先生已经知道了,没什么的。”安东说,转向雅各,“莱格里斯先生,您给我这次演出的机会,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
“不用。”雅各说道,依旧没有抬头,“这是你应得的,不过你还需要更多训练。但塞维涅先生说得对,你们应该小心点,你们的事要是被剧院其他人知道了,无论对你们自己还是对剧院都会是一场灾难。”
“我明白。”安东点头道。
阿尔伯特低声对安东说:“你先去我房间等一下,我送走莱格里斯先生以后就过来。”
雅各连忙说:“不用了,我……我现在就走。”他已经学会了不去想象阿尔伯特和安东的相处。从今晚阿尔伯特的动摇可以猜出,这对安东来说将是个漫长的夜晚。
雅各在包厢里找到了珍妮和皮埃尔夫妇——这是珍妮在生产前最后一次出行,原本雅各还不放心让她外出,但她坚持要支持雅各工作,他便把她托付给了同来参加音乐会的皮埃尔夫妇照料。
珍妮行动已有些困难,但仍为雅各的成功欢呼雀跃,皮埃尔也高兴极了,觉得自己的两位好友用音乐完美诠释了他的革命理想。只有梅兰妮一反常态,据珍妮说,她从雅各和阿尔伯特的那首二重奏起就抽泣不已。皮埃尔为妻子反常的情绪摸不着头脑,但梅兰妮坚称自己没事,在雅各进包厢的时候紧紧地拥抱了他一下,才终于停下了哭泣,开始和珍妮讨论起育儿经来。
他们两对夫妇就这样出了剧院,正看到一群青年男女同时出来。看到雅各他们,人群便围了上来:“莱格里斯先生,终于见到您了!”“您的作品那么好听,琴技也棒极了!”“谢谢您的这场音乐会,真是革命最好的纪念了!”
雅各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熟人:“马拉先生,德穆兰先生,洛南先生!”
洛南过来同他握手:“之前批评您的《新爱洛伊丝》不够革命,是我太莽撞了,真对不起。‘革命作曲家’这个称号您当之无愧。”
马拉笑着从人群中拉出几个人来:“给您介绍几个朋友。罗伯斯庇尔,丹东,圣茹斯特。我们几个都是雅各宾俱乐部的成员。我们大家都是您的忠实听众,一听到您开革命音乐会,工作再忙都得来。”
三人上来祝贺雅各,洛南接着说:“雷耶先生也在雅各宾俱乐部里,但他最近很忙,没能抽时间来看,要我跟您和塞维涅先生打个招呼。不过,我们在俱乐部里常听雷耶先生说起你们。”
“请替我谢谢他的好意。”雅各说,“塞维涅先生应该已经休息了,多半不方便见客。”
洛南耸耸肩:“那真是太遗憾了。他为革命作了那么多贡献,却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俱乐部里的大家都很期待和他见面呢。……那您呢,莱格里斯先生,今天正好大家都在这里,要不要和我们去喝一杯,正好聊聊?”
“不了。”雅各连忙拒绝,“您瞧,我妻子还怀着身孕,得赶快回去。”
“那拉福尔先生呢,愿不愿意喝一杯?”洛南又向始终一言不发的皮埃尔看去,“虽然都是投身革命,但我们也不是天天都有机会碰上吉伦特派的。”
皮埃尔打了个呵欠:“我也免了,我家有孩子,不能回去得太晚。雅各,我们的马车就在那里,先送你和珍妮回去。”
四人登上马车的时候,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众人合唱起《自由颂》来,献给他们敬仰的作曲家。雅各有些无奈,向他们挥手告别。
“我不喜欢那些雅各宾派。”等马车开出了一段距离,皮埃尔突然说。
“怎么了?”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这事比较复杂。”皮埃尔想了想,说,“他们太激进了。”
雅各笑了:“你自己不是也很激进?”
“不,我和他们相比简直就像塞维涅伯爵一样保守。所以,别和他们走得太近,你最好也提醒一下阿尔伯特,虽然他为了剧院不得不和那些人应酬,但必须谨慎行事。”
“我知道了。”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雅各觉得皮埃尔有点反常,他平时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但见到洛南一行人后,心情便差了许多。他记得曾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制宪会议上派系对立的事情,其中便有吉伦特派和雅各宾派的矛盾,不过那些报道太过繁杂,雅各没兴趣仔细看。但想到洛南他们对阿尔伯特的兴趣,他不禁生出几分隐忧。那些雅各宾派到底想干什么?如果雷耶先生已经成为了雅各宾派的一员,那他是否可以信任他们呢?
“你难道以为贵族只要放弃特权就会成为我们的朋友?可现在所有特权都取消了,我们曾经的那些敌人现在没有一个还保留着特权。更可怕的是,他们很多人都是不情愿放弃的,就因为这件事,他们也许心怀仇恨,想要伺机恢复他们的旧制度。对于那些可能成为我们敌人的人,我们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普罗可布咖啡馆里,罗伯斯庇尔正在高谈阔论。
阿尔伯特心不在焉地听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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