茛觿的身上顿时来了一股凉意。水,并不是温的,冰冷的让人彻骨的凉意由皮肤各处而生,为此,茛觿打了个寒颤。
“冷么,君茛觿。”
茛觿不解的看着坐在他腰上赤裸的他,眼神迷离,“你一直都是用这样……寒冷的水沐浴的么?”
“与你无关。”焱潲压着他,向上扣住他的双手,撇嘴冷笑道。
“你是南国尚书,也是上将军,即便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国家而活着,也许我没有资格,但是我不允许你这样摧残自己。”茛觿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劝道。
“那么你呢,北国即将接任皇帝之位的世子,甘愿弯下腰在我这个南国区区尚书面前受辱,难道你不觉得,不值么?”焱潲眯起他细长的猫眼,伏在茛觿耳边冷嘲道。
“我说过,我只是来……还债。”焱潲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疼得茛觿别过脸去。
“还债?父债子偿么?让自己的儿子来顶罪,你的父亲还真是,博爱啊?”
茛觿无言以对。确实,当年父亲若是没有动身,也便不会有今天他与他的局势,只是现在父亲不在了,也没有人可以为他的行为解释,他这个做儿子的,没理由不去顶替。
“君茛觿,你刚刚说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此话当真?”焱潲挑逗茛觿胸前的衣襟,纤长的身躯覆在他的身上。
“……是。”茛觿是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即便是什么极端的事情,也由着他来。
“那如果我要了你,你会如何?”
他与他?男子与男子之间如何行的了这种男女才会有的事情,茛觿明白只有焱潲所想,就不会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可他相信,焱潲不会。
“你不会。”
“你怎知不会?难不成你想试试?”他早就发过誓,他要寻找各种可以让他痛不欲生的方法折辱他,如今也管不了自己不能与否,男人被男人屈辱,这要是传出去,哪怕君茛觿在外名誉再好,也会毁于一旦。
“虽然你恨我,但是也不至于出卖自己,你还有大好前程,何必在我这里,毁了自己呢。”
他就这么质疑自己的能力么!为什么看到他的眼睛,自己就恨不了心了呢,是因为他是清歌?不,清歌和君茛觿本就是一个人,这里只有君茛觿,没有清歌!
“可恶!”他颤抖着,猛地起身跃出浴盆,披上一件单衣,出了屏风。茛觿输了一口气,庆信自己逃过了一劫,其实他真的很怕焱潲真的动手。他明白焱潲不会轻易放过他,不过茛觿早就将生命清白置之度外,如果焱潲想要,他不会抵抗。
茛觿随后出了浴盆,身上湿漉漉的,伤口的疼痛也似乎加重了一些。焱潲拉过他脖颈铁环上的铁链,锁在他的榻边,让茛觿离不开半步。
“君茛觿,只要我的仇恨还在,你就一天,别想从我的身边逃开。”他的话,是命令,是宿命,他的语气冰冷却带有温度,他终究还是一个,有心的人。
焱潲一分一分的睡沉过去,在茛觿确认他已熟睡后,将手伸至铁环处,用内力震开了铁环。这铁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铁,只是焱潲为了辱他随便找来的,自然一震就断。茛觿轻手轻脚,从窗户翻了出去,希望他今天可以找到一些谷无忧的下落吧。
第一卷近水楼台(章十一)
月,是静的,没人会在意它走向与否,而月也不会在意他人在意可否,不管有风或是无风,都能从这边升起,那边落下。璀星耀着,一闪一闪的好不快活。但是就在这个美好,充满希望的晚上,他一无所获。
在茛觿很小的时候,北国皇族便被谷无忧下了一种唤作炎毒的药。恶毒的是,每每皇室有新人出生,谷无忧就会来投毒,悄无生息,谁也察觉不到,即便是想尽办法捉他,也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这世上两种毒药为最极,炎毒之外还有寒毒。这两种毒,只有彼此才能解毒。也就是说,欲要解炎毒,必须从谷无忧手里得到寒毒。
窗户被轻轻推开,再轻轻关上,正好被焱潲发觉,他睁眼想看个究竟。茛觿被铁链锁着,双眼闭着想必在睡着,窗户也是关着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兴许是他听错了吧。
天色已经微微泛白,焱潲起来便再也睡不下去了。难不成是自己吵醒了自己?明明听到了开窗的声音,怎么一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
“君茛觿。”焱潲摇了摇他的肩膀,不见回响,又唤了一声。
“恩……”茛觿极力装的像一点,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在焱潲睁眼前那么一瞬将铁环套回自己的身上并掩藏好断裂之处,恐怕焱潲早就发现了他。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焱潲低头看他,蹙眉问道。
“没有。”有他也不会说,制造声音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啊!
“没、有?”他逼近几分再一次问道,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他开始疑心自己听错了。
“既然如此,君茛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焱潲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中布上一层阴翳。茛觿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利选择,不作答。
焱潲拉住他的锁链,牵着他来到池塘前面。池塘很大,很深,是焱潲府里的人工池塘。到现在为止,茛觿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君茛觿,多年以前我丢了一簪子在里面,一直找不到,你要知道,这簪子可是我母亲最喜欢的簪子,我现在只想找到他,如果……”
“我去帮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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