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腰间利落地抽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战凛居高临下地用枪抵着纪哲谦的额心。
郁梓低着头。僵硬的身体动弹了一下。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直直地往战凛走了过去。郁梓有些迷惘地看着纪哲谦。轻飘飘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痛苦道:“你嫌弃我也是应该的。连我都嫌弃我自己。”
纪哲谦瞳孔紧缩。剧烈地摇头。“不。我只爱你。所以我可以不在乎……”
郁梓的话震动了战凛的神经。握着枪的手下足了力道。只要轻轻拉一下。这世界上最大的情敌马上就会消失。他嫉妒。他嫉妒这个明明正被他一脚踩踏着无法动弹的男人。
嫉妒郁梓对那个男人的爱。似乎经过了这么久还未曾改变。
“战凛。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送我也去坐牢。还是想将我变成一个残废。又或者你想要我们的命……”
郁梓微微抬头。盯着战凛轮廓坚毅的面孔。经过震撼与混乱后。郁梓竟然冷静了下來 。本就是多年的梦魇。出现了也好。即使战凛在坐着牢。他依旧仿佛从來沒有踏入出战凛的宫殿。
一切。并沒有太大的区别。不是吗。
“你们的命。我想要的话。太容易了。”战凛眯着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左手扣住了郁梓纤细的脖颈。猛地将郁梓扯到了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大掌一点一点地收紧。战凛的双眼冒出火红色的光。“你知道在牢里的七年。我是如何过來的吗…”
郁梓冷漠着脸。不予理会也不打算回答战凛的问題。
清冷的面孔每天都会在战凛的脑海中出现。他就这样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数着日子可怜悲戚地想念着一个三番两次背叛他的男人。
就是这张清冷倔强的脸。以及那一颗不管他如何做也难以焐热的心。
战凛扭曲着脸。“我每天都在想着等我出來后要如何跟你算这七年的帐。我恨不得直接扭断你的脖子。你知道吗。有时候你比我还要残忍。”
郁梓难以呼吸地闭上双眼。一切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从他鬼使神差地沒有将能够置战凛于死地的机密证据交出去的时候开始。这一仗他就打输了。
真天真啊。以为一座监狱就能困住大名鼎鼎的军火毒枭头目战凛。
而后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曾经有机会能够亲手杀死战凛。他却在悲恸中心软地放弃。又暗地里毁掉了对战凛來说无比致命的证据。他才是……
真正愚蠢且不可救药的人吧。连一丁点的退路也不给自己留。哪怕手里攥着一点战凛的把柄。即使救不了自己。总不至于要连累了纪哲谦。
所以。这是他活该。活该。放虎归山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而他郁梓。却错了一次又一次。
“沒错。我就是一个残忍的男人。向來如此。“郁梓微抬着头。一身的傲气凛然。双眸绽放出比焰火还要耀眼的光芒。
战凛瞪视着满不在乎的郁梓。他坐了七年的牢。本以为郁梓在知道南羽的为人后多少会对他有点儿愧疚。却沒有料到他非但不内疚。甚至依旧是一副恨不得他去死的模样。
战凛心寒地看着郁梓。铁青的俊容扭曲起來。“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室内的温度骤然降至最低。纪哲谦听着两人的话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不管郁梓做了什么。都依旧是他最爱的男人。
郁梓发出冷漠的轻笑。“恨。为什么不恨。你在牢里就恨不得扭断我的脖子。现在你出來了。难道要手下留情吗。”
看着郁梓无异于玩命地刺激着战凛那头恐怖得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的猛兽。纪哲谦着急地喊了一声:“郁梓。”
“我似乎总是连累你。医生大人……”郁梓的嘴边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愈來愈大的力道让郁梓发不出声音。胸腔里的空气仿佛被强行挤干。战凛颤抖着手。青筋在隐隐跳动。似乎在竭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做出会后悔的事情。
“结束吧……”无比沙哑的三个字从郁梓淡雅的双唇里飘出。带着决绝与悲恸。就让他亲手结束与战凛还有纪哲谦的这段孽缘吧。
郁梓抬起自己的双手。趁战凛在克制自己的时候拉过战凛拿着手枪的那边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
子弹用一种常人无法阻止的速度破膛而出。枪声震得人耳朵发酸。纪哲谦惊恐地看着鲜血从郁梓的身体里迸出。一滴又一滴地浸湿了他的眼眶。
“不。郁梓。”纪哲谦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不顾一切地强坐起身。而战凛或许因为过于震惊。脚下的力度放松了。轻易地被纪哲谦挣脱开。
大掌松开了郁梓的脖子。郁梓如同轻飘飘的纸张般软了下來。纪哲谦将郁梓紧紧抱住。“不要闭上眼睛。求求你。你看着我。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你看着我。看着我。”
男人低哑的咆哮声带着深深的恐惧与无助。纪哲谦看着郁梓的双眼。痛苦地哀求着郁梓不要闭上眼睛。
郁梓看了纪哲谦一眼。视线转移到了战凛身上。那个看起來强大得难以摧毁的男人正扭曲着脸。目光阴翳地瞪着他。眼神里却带着很多郁梓不懂的东西。
痛恨、不敢置信、悲恸……
也许还有很多。但郁梓看不到了。很累。突然发现就此沉睡的话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尽管很痛。不过很快就会好了吧。
也许马上就能在另一个美好的地方跟千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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