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平静地说道:“因为目前只有德国的电话机才会使用gw20系列的芯片。”
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年轻人突然抬头睁开眼睛看着姜新圩,但很快他又低下头。
徐艳妮马上追问道:“难道你看过很多国家的电话机图纸?你知道世界各国的电话机是什么模样?”
姜新圩微笑道:“当然不可能,我又没有出国,哪有机会看到各国的电话机,更别说图纸了。……,我是从一份技术刊物上看到有关这个gw20系列芯片的介绍才知道的。……,对了,这个厂家不是已经停产了这类芯片吗?你们从哪里买来的?”
徐艳妮点头道:“是啊。不过,我们已经购买了不少……”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而且心虚地看了龚建良和邓信田一眼。
姜新圩笑了笑,问道:“你也看到了这篇文章?”
他虽然是读师范,但作为物理系学生的他很喜欢看电子类刊物。被学校开除前,他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正好看到过这篇文章。
徐艳妮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慌忙不迭地说道:“你们谈,你们谈,我出去一下。”
看到姜新圩脸上的笑容,龚建良心里很是不爽,冷笑道:“别以为你看到了那篇文章就有多了不起。你放心,我们已经采购了足够多的元器件,在我们开发出新的电话机前,这些元器件足够我们生产所需。我们的生产根本不会受芯片厂家停产的影响。”
姜新圩展开另一张图纸看着,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理会龚建良的话语时,却听到他道:“这个我知道。现在影响你们生产的不是芯片,而且销售。或许你们根本就用不完那些采购的元器件吧?电话机生产出来卖不出去,库存积压又多,生产计划不得不压缩,按原有计划采购的芯片自然就用不完。
你们现在是不是很郁闷?花费了宝贵的外汇购买芯片却不能将它们用在产品上销售出去,一旦放久的只能废掉,你们,包括你们的领导都得为此承担浪费外汇的责任,对不对?哎,真不明白上级怎么会同意你们用宝贵的外汇来买这些芯片的?”
说到这里,姜新圩朝龚建良笑了一下,问道:“龚工,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人认识政-府外贸部门的某个领导,否则不可能会得到许可的。”
龚建良目瞪口呆地看着姜新圩。
其他人也一脸的吃惊,方小军更是喃喃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一直没有开口的年轻人再次抬头看着姜新圩。
不知过了多久,邓信田小声问道:“小姜,设计图真没问题?”
此时的他已经不敢轻看姜新圩了。姜新圩将图纸放下,说道:“图纸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你们放心。”
邓信田犹豫了一下,狐疑地问道:“既然没有问题,可是我们生产的电话机质量怎么很不稳定?有的没有一点杂音,有的却杂音很大,而且用户使用一段时间后,那些本来没有杂音的电话机也开始有杂音了。”
这话显然有请教的意味了,不是邓信田一下转变了态度,实在是他被这些电话机搞得精疲力尽了,很想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让积压的电话机卖出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已经确认姜新圩并非简单的邮递员,也不是之前大家所认为的菜鸟,而是一个技术高手。开始认为许东凯、郝富国看重他是应该了,这小伙子也必然会在公司里有一席重要位置,自己不能再得罪这个被领导看重的人了。
姜新圩说道:“看图纸肯定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邓信田问道:“能不能请你看看实物?”
听到他说出“请”字,姜新圩不由莞尔一笑,说道:“别客气。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有问题的电话机吧?”
邮电器材公司与其说是一家公司,不如说是一个作坊,生产场地并不大,而产品库房就在这栋大楼的一楼。
库房本来是一体的,就是一间一百多平米的房间,但现在被人为地分为了两个部分,右边是新加工出来的合格产品,而左边则是检测时检测出来的有问题产品,或者是用户退回来的劣质产品。
让人难堪的是,现在有问题的产品竟然比合格产品还要多,而且这些等待出厂的所谓合格产品也有不少,同样是让人头痛的积压。别看积压的产品只有三百多台,但邮电器材公司的人手本就不多,几万元产品的积压足以让领导寝食难安。
这些堆放次品的货架上用标签注明了产品存在的问题,比如“杂音太大”、“不振铃”、“声音太小”、“电路板损坏”、“焊接原因”……
其中堆放在“杂音太大”标签下的次品最多,超过了所有次品的一半。
姜新圩从“杂音太大”的次品中随手拿了一台电话机,一边拆开它的包装一边问道:“你们有测试电话机的交换机没有?”
徐艳妮连忙说道:“有!那张桌子上的几对线都是连接我们公司内部交换机的。”
在那张用于测试电话机性能的办公桌上,不但有电话线路,还有螺丝刀、尖嘴钳、电烙铁、试电笔、万用表等维修工具,以及一些专门用于芯片焊接和取下的小型专用设备,甚至还有一台示波器。
龚建良还是看不惯断他升迁之路的姜新圩,沉默了几分钟后又冷笑道:“架子摆得这么足,别到时候连一台电话机都修不好,那就丢脸了。”
姜新圩微笑道:“你不正是希望看到我丢脸吗?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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